“我還有機會嗎?”馬佳華笑了笑道“你也不用騙我了,我知道自己的罪孽。”
許一山搶前一步,平靜說道“老馬,人生對每個人都是公平的。機會從不吝嗇任何一個人。毛警官說得對,你還有機會。”
“是嗎?”馬佳華冷笑出聲,“許一山,你來告訴我,我還有什麼機會?難道你們還會讓我活著?”
許一山說道“每個人都有選擇自己人生道路的權利。但不管是誰,來到人世間走一遭,總該做個頂天立地的人。特彆像我們男人,首先要有責任感,然後要有道義。江湖中人,道義為首。一個沒有道義的人,永遠成不了一個真正的人。”
“老馬,我真得很佩服你。你這一輩子確實很傳奇,很轟轟烈烈了。可是我們男人,都應該要對自己做出來的事負責,你說對嗎?”
馬佳華麵無表情,手裡緊緊握著起爆器。
“許一山,你讓他們都出去,我需要單獨與你談談,你敢嗎?”馬佳華突然挑釁地看著他問,嘴角浮現一絲不易琢磨的怪異微笑。
沒等許一山答應,毛小平已經斷然拒絕,“不可以。馬佳華,要談,你與我談。許書記不可能與你談。”
“與你談?”馬佳華輕蔑地冷笑“與你有什麼好談的?你夠格嗎?”
毛小平漲紅了臉,咬著牙道“馬佳華,你不要垂死掙紮了。我勸你認清形勢,舉手投降。”
馬佳華淡淡地哼了一聲。
許一山的一顆心早就懸在胸口了,他太明白炸藥的威力了。一座洪橋,也就馬佳華身上這麼多的裝藥量,瞬間就將洪橋炸得蹤影全無了。
此刻,隻要馬佳華腦袋一發熱,將起爆器一按,現場的所有人沒有一個能幸免於難。
馬佳華提出與他單獨談,這是再好不過的條件了,至少,能將犧牲壓到最低。
“你們都退出去。”許一山指揮著毛小平道“毛隊,帶著兄弟們撤離。”
毛小平使勁搖頭,嘶啞著嗓子道“不,我不能撤。”
許一山厲聲道“你不撤,你有資格與人談嗎?”他一邊罵著毛小平,一邊使勁朝他眨巴著眼睛,示意他趕緊帶著人從房間裡撤出去。
屋裡的氣氛,才真正具有濃濃的火藥味。因為此刻任何一點小疏忽,都將造成巨大的傷亡。
毛小平無奈帶著人從屋裡轉移出來,卻再也不肯離開房門半步了。
馬佳華似乎對眼前的情景滿意了,許一山掌握在他手裡,他就不怕毛小平敢用強。
其實,他早就預料到這一天會發生。在得知許一山進入專案組之後,他想從衡嶽市遁走,可惜已經失去了最後的機會。
高手過招,勝敗就在一瞬間。在馬佳華知道自己逃生無望的情況下,他便將炸藥隨時綁在身上。他有一個決心,那就是絕對不能落進他們手裡。
馬佳華儘管與許一山沒見過麵,甚至都沒聽說過有這麼一個人。但許一山帶隊強拆周文武的彆墅,在彆墅門口上演的一出空手奪槍一幕,被山上的釋空師父儘收眼底。
城府相當深的釋空師父便利用各種渠道開始了解許一山。這一了解,讓他感覺到了恐懼。
他那時候就開始警告周文武,提醒周文武這個叫許一山的人,將會是他命中的克星。
可是周文武根本不在乎他一個許一山。在周文武看來,許一山什麼都不是,他要捏死許一山,比捏死一隻螞蟻還容易。
因為,他有一個強大的力量,這股力量甚至能左右衡嶽市,何況他一個小小的許一山。
事實上,在第一次交鋒時,許一山確實沒贏過他。許一山最終被安排去茅山縣掛職,就是他周文武的勝利。他相信自己手裡的這股力量,足以將許一山收拾得服服帖貼。
隻有釋空師父明白,許一山會是他們最致命的對手。
他研究過許一山,得出一個結論,這個看似平凡的年輕人,其實一點都不平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