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濤駭浪!
宴會散了,許一山送胡進他們離開酒店。轉身回來酒店大堂,便聽到一個無比熟悉的聲音在喊他。
“許一山。”陳曉琪眉眼含笑,站在酒店大堂的咖啡座前。
許一山驚喜地迎了過去,低聲喊了一聲,“老婆,你怎麼在這?”
“忘了告訴你了,前天我已經調到團市委了。”陳曉琪得意地說道“許一山,不是你一個人在進步,我也在進步。”
許一山連忙往四周看,直到沒發現一個督查組的人,他才稍稍心安。
督查組都是臨時組織起來的。彼此之間非常陌生。許一山除了知道組長黃日軒是省紀委的一名處長外,對其他幾個同事的情況一無所知。
“聽說你結合進了省委督查組,來了衡嶽市。所以我特意過來看看,是不是真的。”陳曉琪調皮地笑道“原來還真是真的。許一山,你肯定踩到了一泡狗屎。你看你這個狗屎運走得,說實話,我都羨慕。”
許一山連忙拉著陳曉琪往酒店外走。一邊走一邊告訴她,剛才督查組已經發布了新紀律,他不得接觸任何人。
陳曉琪不滿道“我是你老婆。”
“老婆也不行。”許一山苦笑著道“紀律麵前,沒有親情愛情。”
“胡說八道。”陳曉琪瞪了他一眼道“難道紀律沒有人間煙火氣了?我偏不信你們這個紀律,這是什麼破紀律啊,老婆都可以不認啊。”
許一山笑嘻嘻道“過去革命先烈為了保護同誌,常常就當著親人的麵不認啊。”
陳曉琪哼了一聲,不高興埋怨道“許一山,我可不想你變成一個沒有思想沒有靈魂的工具。我需要一個活生生有血有肉的老公,不希望有一個心裡隻記著紀律,而連老婆不敢認的人。”
“這不是暫時的嗎?”許一山苦笑著說道。
“暫時的也不行。反正,誰敢阻止我們夫妻都不能相認,我就與他講道理。”陳曉琪笑了笑,壓低聲道“許一山,我帶你去看看我們的新家。”
“新家?”許一山吃了一驚,“什麼新家?”
“我不是調到市裡來了嗎?”陳曉琪噘著嘴說道“難道你還要我每天下班回去茅山啊?”
許一山心裡一跳,陳曉琪說得很有道理。既然她的工作已經在市裡了,就沒有必要每天趕回茅山去。畢竟,茅山距離市區,至少有上百公裡的路程。即便全程高速,路上一個往返,怎麼也要三四個小時。
胡進將陳曉琪調來市裡工作,成了團市委的一名部長。難道他就沒考慮陳曉琪每天要怎麼往返嗎?
許一山借調在衡嶽市時,住的是市委單身宿舍。陳曉琪真正調入市裡工作後,將家也帶了過來。
有老婆的地方,就有家!許一山心裡不覺有些動搖。
陳曉琪說的家,是陳勇原來在市區購置的房子。像陳勇這樣級彆的領導乾部,退休後都會選擇住在什麼都方便的市區。很少有將家還安在縣城的。
陳勇在衡嶽市區有幾套房子。陳曉琪曾經說過給許一山聽過。但許一山對這些東西一點興趣都沒有。他喜歡住單身宿舍,喜歡自由自在的生活。
陳曉琪在調進團市委後,果斷選擇了其中一套,作為她與許一山在衡嶽市的新家。
“你媽和許凡暫時都留在茅山。”陳曉琪解釋道“主要是小山的學校,一下不好聯係。等我給小山找到了學校,我們就把娘和兒子一起接到市裡來住,好嗎?”
陳曉琪憧憬著未來,臉上蕩漾開一抹幸福的微笑。
“走,看看去。”許一山一狠心,上了老婆陳曉琪的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