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勇剛回到桌位上,魏力又起身過來。
魏力拍了拍許一山的肩膀,意味深長說道“小許啊,剛才向書記已經說過了,我與向書記的希望是一致的。過去,大家可能存在一些小小的誤會,希望你能把這些小誤會從心裡消除掉哦。”
“必須的。”許一山嘿嘿笑道“魏書記,我還是先乾為敬。”
魏力眼疾手快,一把托住他的手,眼睛如利劍一樣盯著他看,臉上浮現出一絲不易琢磨的笑容,“小許,彆急嘛。喝快酒容易醉。”
向、魏主動過來敬酒,明顯表現為示好。許一山心裡無比清楚,隻好虛與委蛇。
有了他們兩個帶頭,其他常委都不甘落後。人人都起身過來給許一山敬酒。這一輪下來,許一山肚子裡至少裝進去了半斤之多。
若是換了彆人,此刻怕是早就癱軟到了桌子底下。許一山就是許一山,他身體特殊的技能此刻再次發揮了超人的魔力。強烈的酒精刺激非但沒讓他精神恍惚,反而就像是在一盞油燈裡添了一勺油,星星之火愈發明亮了。
主桌這邊方罷,鄰桌便有人過來湊熱鬨了。
當然,他們首要的目標還不是許一山,而是胡進與李朝亮。
胡進年輕,身體尚能扛。朝亮市長就不行了,他本來身體虛弱,加上平常又滴酒不沾,突然被人勸酒,人便有些支持不住。
可是在酒桌上的文化,上去了就下不來,除非不端杯。
朝亮市長與許一山喝過,也與常委們共同舉過杯。張三敬了他的酒喝了,李四來敬,他不能不喝。再來一個王麻子敬他,他更不能推辭。
於是,幾杯下去之後,他似乎有些站不穩。
許一山悄悄提醒他道“李市長,您少喝一點。我看你有醉意了。”
李朝亮虛弱地笑,道“沒事。今天高興,衡嶽市大喜事,多喝幾杯還可以。”
一邊的胡進笑道“就是啊,老許,你是杞人憂天啊。幾杯酒能把老李怎麼樣?你可能不知道,李市長當年可是聞名遐邇的中部省酒場三君子之一。”
恰好梁國明過來了,他將許一山從頭到腳看了好幾遍,嘖嘖讚道“小許,牛了啊。你能代表兩大老板出來剪彩,你是中部第一人了啊。”
許一山客氣說道“梁書記,首長們都忙,我代替過來打打醬油。但有一點可以肯定,首長對衡嶽市的祝福是認真的。”
“當然當然。”梁國明笑嘻嘻道“大紅人,我們要不要喝一杯?”
許一山推辭道“自家人,機會有的是,就不要湊這個熱鬨了吧?”
許一山把梁國明稱為“自家人”,不是沒有道理的。梁國明過去是陸省長的秘書,他現在又是陸省長眼裡最信任的人。嚴格來說,他們兩個現在都算是出身在陸省長門下。因此,稱為一家人道理上說得過去。
梁國明卻搖搖頭道“小許,你可不能兩種眼光看人。彆人敬你,你二話不說喝了。輪到我了,你就找些沒邊兒的理由,不好吧?”
很顯然,梁國明似乎不願承認他與許一山是“自家人”。
在梁國明看來,許一山現在靠著陸省長這棵大樹,得了勢。但不等於許一山能夠取代他在陸省長心裡的位子。
畢竟,他跟隨陸省長那麼多年,早就成了陸省長的心腹。而他許一山隻是一個半路上殺出來的程咬金,無論在社會地位,人脈資源還是政治條件上,都與他不是一個檔次。
許一山是不是得到了陸省長的重視,他還不敢肯定。但看到許一山這次風光無比的來衡嶽市剪彩,他的心裡還是有些不舒服。
陸省長放他下來當縣委書記,明顯是在曆練他。以他跟隨陸省長那麼多年的經驗,他能判斷出來陸省長的真正用意。他、胡進和許一山,都將是陸省長重點培養的對象。
但是,三個人不可能並駕齊驅,總有高低先後,誰能勝出,就是關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