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濤駭浪!
顯然,幾個老頭並不認識許一山。
他們看了一眼許一山,不屑說道“能不能改,我們這些老百姓說了不算。都是當官的想怎麼樣就怎麼樣,你有本事,你去問當官的啊。”
許一山陪著笑臉道“當官的也是人,一樣有家庭、朋友和親戚。我就不信當官的不食人間煙火。他們胡亂作決定,肯定會被老百姓反對。”
“反對有個屁用。”?老頭們歎道“聽說這個新來的副市長很有來頭。現在的衡嶽市啊,一天不如一天啊,說實話,還趕不上當初富嘉義當書記的時候了。”
聽著老頭們的抱怨,許一山心裡有些難受。富嘉義時代,衡嶽市整整十年都像是一個大工地。富嘉義辦的第一件事就是將全城街道邊的綠化樹全部挖掉。衡嶽市的綠化樹,原來是白楊,不知有多少年了,最大的一棵樹,需要兩個人合抱才能圍成一圈。
白楊樹挖掉後,讓很多老衡嶽人痛心疾首。
富嘉義做第二件事,就是將全城街道道板磚全部換上新的。所有馬路都鋪上瀝青路麵。
富嘉義做的第三件事,就是建建建。富嘉義很少搞拆遷,他都是另擇新地,哪怕所需代價更大。還真彆說,富嘉義的擴城計劃,到今天來看,還真是富有前瞻性。至少,在城市規模上,衡嶽市不比中部省任何一個城市差。
富嘉義當年的大工地運動,一度也讓全城百姓怨聲載道。如今再回過頭來,老百姓居然懷念起那個時代來了。這說明雲軌項目的拆遷,並沒取得老百姓的信任與諒解。
對於老頭們的抱怨,許一山試探著笑道“富嘉義時代真比現在好嗎?雲軌項目對衡嶽市的城市品位有個很大的提升啊。”
老頭們輕蔑道“這都是當官的在給自己搞政績。衡嶽的交通狀況還不需要搞一個雲軌來緩解。聽說雲軌這東西還是新鮮東西,還沒一個地方搞過。衡嶽搞不搞的成功還很難說。再說,就算成功了,這也是勞民傷財的一個工程啊。”
許一山沒有再解釋,他知道與這些老頭們解釋不清。他們都已進入垂暮之年,對新鮮事物的好奇心已經蕩然無存。他們需要一個安寧的歲月,度過他們倒數的日子。
老頭們在與許一山聊了一會後,其中一個警惕地看著許一山問“這位小哥有些麵生啊,你是我們這個小區的住戶嗎?”
“當然是。”許一山笑笑道“香江水岸小區的保安措施那麼嚴,不是住戶根本進不來啊。”
老頭歎道“這個局麵很快就要打破了。香江水岸以後也不是衡嶽最好的小區了。雲軌路線規劃從小區中間一穿而過,拆遷不說,以後每天耳朵裡都是雲軌來去的噪音。這地方還能怎麼住啊。”
許一山笑笑道“說不定幾位前輩的消息不準確啊。雲軌線路難道就不能選擇避開小區?”
老頭眼一瞪道“我的消息不準確?我兒子是市政府乾部,他說的還有假?”
許一山連連點頭,道歉道“我也就是隨便說說。對不起啊,我是真不知道你兒子是政府乾部。”
辭彆老頭們,許一山在繞著噴泉廣場走了一圈後,還是拿出電話打給了程子華。
程子華一聽到許一山的聲音,便大聲問“欽差大人啊,有什麼指示?”
許一山苦笑道“程市長,彆開玩笑了。你有空嗎?我想與你坐坐。”
“好啊。”程子華爽快答應,並說了一個地址,道“我等你。”
程子華說的地方許一山知道,那是衡嶽市目前最好的一家咖啡館。這地方環境特彆優雅,就像隱在都市裡的世外桃源一樣。關鍵一點是這裡的咖啡都是原裝正版外國貨,連口味都與正宗國外咖啡一模一樣。
程子華神清氣爽地等在一間包廂裡。
他從即將擔任少陽市長的位子上跌落下來,情緒一度變得自暴自棄。就在很多人開始逐漸疏遠他時,胡進突然找陸省長要了他來衡嶽市,讓他再度看到了希望之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