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濤駭浪!
胡進無比失望,他還真與許赤腳失之交臂。
無修廟前的迷魂桃花陣,沒能難住這兩個高智商的男人。他們費了心思後,穿過一片玄機重重的桃花林,來到了無修廟前。
倒塌的無修廟這剩下一堆殘磚爛瓦。在一片瓦礫中,聳立一間石頭壘砌的小屋。
小屋無門,隻用一塊草簾遮掩著。門前的一株虯枝怒張的樹上,跳躍著一隻大尾巴鬆鼠。
許一山上前掀開草簾,便見石屋當中橫亙著一張石榻。石榻光潔如鏡,觸手溫熱。一方約高一米的石柱,張開如盤。顯然用作幾。
除此此外,再無彆物。
許赤腳連影子都沒見著,幾上蒙著一層輕塵,顯然久無人住。
許一山想起爹常年累月住在這荒無人煙之處,不覺眼眶一熱。
立於他身後的胡進,沉默不出聲。
許一山猛地想起門外樹上的鬆鼠,便快步出屋,仰著頭喊道“大哥,我爹呢?”
鬆鼠搖曳著尾巴,倏地從樹上跳躍而下,閃電一般進入石屋。未幾出來,爪上居然捧著一信封。
許一山趕緊接過,拆開一看,不禁涕淚長流。
許赤腳在紙上留下一句話父子緣已儘,來生再相逢。
許一山猛然感覺,此生再見爹,可能已經是夢了。許赤腳似乎猜到他會來,故意留下這封信,讓鬆鼠轉交給他。這一切,看似神奇,實則稀鬆平常。
世外之人,無情無欲。縱然父子情深,最後還是留一地唏噓感慨。
看到許一山嗚咽,胡進也覺心裡難受。他安慰許一山道“老許,彆傷心了。你爹這是超脫世俗了,令人羨慕啊。作為子女,你應該高興才是。”
許一山哽咽道“我爹生兒育女,到老了卻不願與家人在一起。我這做兒子的,不孝啊。”
“什麼不孝?你爹選擇了他最喜歡的生活方式。你應該為有這樣的爹感到自豪。”胡進故作輕鬆道“有可能是我與大伯無緣吧。算了,下山。”
兩個人複又泅水回來。一到岸邊,不覺尷尬不已。
原來他們將車停在大壩之上,車牌引起了水庫管理處的一個人注意。便將電話打到了縣裡彙報。
書記周琴知道這塊車牌的主人是誰,一刻也沒耽擱,帶著人就直奔無修水庫而來。
他們剛到,恰好胡進與許一山泅水過來。
兩人赤著上身,身上隻著一條短褲,眾目睽睽之下,不覺狼狽不堪。
周琴下了大壩,俏臉緋紅道“胡書記,許書記,你們來茅山,招呼都不打一個,沒意思了啊。”
胡進尷尬地笑,慌亂去穿衣服褲子。
短褲濕漉漉貼在身上,當著人麵又不好脫下來,此種尷尬,簡直無人能比了。
市委一把手來了,茅山縣哪敢怠慢。周琴領著班子成員,熱情邀請胡進去縣裡視察指導工作。
胡進隻好答應,畢竟,他不能駁了人家周琴的麵子。
一行人回到茅山縣城,細心的周琴早安排好人準備了新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