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秀突然現身弄出這麼一個插曲,讓遠遠圍觀的群眾議論紛紛。
許一山當然不願意將妹妹拘留了。可是他知道,如果不采取強製措施,妹妹還會說出什麼話來不可預料。
許秀的話,就像一柄鋼刀劃過他的心頭。這個死女子已經暈了頭,什麼話都敢說,恨不得一句話將哥哥氣死啊。
本來,許一山對陳曉琪的過去曆史就一直心存疑慮。他一直不願意麵對她過去的一切。陳曉琪在未成為最美縣花之前,她的美已經有口皆碑。
追求她的人如過江之鯽,當時的茅山縣男青年,幾乎有一半的人將陳曉琪當作夢中情人。陳曉琪的冷豔也是有口皆碑的,加上她家庭的威嚴,儘管大家都在渴望,卻沒有幾個人真正敢在她麵前表白。
那時候,她與黃曉峰被譽為茅山的金童玉女。一段時間裡,曾傳出黃曉峰在與陳曉琪談戀愛。
黃曉峰遠走燕京去當茅山駐京辦副主任,其原因就是陳曉琪與他的關係鬨掰了後,他憤而遠走他鄉的。
還有一個傳聞,說的是黃曉峰與陳曉琪的愛情為什麼沒有結果。是因為黃曉峰的弟弟黃大嶺在中間插了一竿子。兩兄弟為此還差點要決鬥,勝者方可擁有陳曉琪。
這個荒唐的決鬥最終被他們的父親黃山罵退了。就在兩兄弟為此爭鬥不休的時候,茅山來了魏浩。
魏浩的到來,徹底毀滅了他們兄弟的幻想。
這是一段許一山最不堪回憶的往事。即便他已經領略過陳曉琪並非傳說中的剩飯,但是,他心裡始終有一個結,一根刺。
許秀當眾說出來這些話,猶如揭開了他的傷疤。
憤怒的許一山坐在回去的車上,心潮起伏難平。
男人一輩子最怕的就是頭上戴著一頂有顏色的帽子。這種顏色將會伴隨一生,永遠不會消褪。而且一當得知自己帽子上有顏色的時候,再堅強的男人,在彆人麵前也會無端生出自卑感來。
坐在他身邊的謝先進小聲安慰他道“許書記,小許她小孩子家家的,一時糊塗,你彆把她的話放在心裡。再說,她可是你妹妹。兄妹間有矛盾,很正常啊。”
他打比方道“你看我們家啊,我父母生下三個孩子,我上麵一個哥哥一個姐姐。我說實話,我在我家是老少,但我在我家最蠻橫無理的人。我哥我姐那是什麼事都必須讓著我。”
許一山淡淡一笑,道“謝隊,你多想了。我不是在想許秀的話,我是在想,老書記一家現在落到這個地步,究竟是什麼讓他晚節不保的。”
“這個很簡單啊。”謝先進比劃了一個動作,道“人嘛,都有貪欲。造成人的貪欲膨脹最直接的原因就是權力。當一個人在一個範圍裡擁有絕對權力的時候,必然會產生絕對的腐敗。”
“都是權力惹的禍?”
“這也很難說。”謝先進笑了笑道“權力是個好東西。用對了,就是造福社會,用錯了,害人害己。”
許一山默不作聲了,他心裡在想,自己有沒有必要對黃山一家斬草除根?難道真如妹妹許秀說的那樣,他是心理不平衡,才會下狠手?
“你準備怎麼辦這個案子?”他試探著問謝先進。
謝先進一愣,他不知道許一山心裡在想著什麼,反過來試探他道“許書記,我都聽你的,你想怎麼辦?”
許一山苦笑道“秉公辦事,不徇私情。”
“我一定會的。”謝先進打著包票道“絕對不會丟了你許書記的臉。”
許一山沒跟著去縣公安局,他在半路上下了車。
他現在需要問一個人,他這一步走沒走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