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濤駭浪!
許一山當然希望聶波態度認真。
在聶波提起說,周文武案和孔大周案的時候,許一山的內心是激動的。這兩起案子,都與他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
周文武案不說,陳州市的孔大周案,完全是他親自抓出來的。
聶波遲疑一下道“要是認起真來,可能我們要經受強大的抵抗。我覺得,這兩起案子都不簡單。案子大,影響壞,如果上麵沒有保護傘,他們做不到這個地步。”
他幾乎一語道破了玄機。
許一山含著笑道“再強大的抵抗,我們都應該迎難而上對不?放縱犯罪,就是自己犯罪。至少,放縱犯罪就是對自己職業的侮辱。”
聶波隻是笑,並不說話。
過了一會,他突然試探著問道“許主任,聽說這兩起案子都是你親自抓的?”
許一山搖著頭道“也不能這麼說。隻是我對這兩起案子都有不同程度的參與。”
聶波道“今天我們去開會,有一個非常直接的感覺,那就是政法委那邊希望儘快將這兩起案子結案,給社會一個交代。”
“你不是說下結論尚早嗎?”
聶波點了點頭,小聲道“可是許主任你是知道的,我們辦公廳不能直接介入進去,我們的意見甚至連參考的作用都沒有。”
“是嗎?”許一山冷冷地反問了他一句。
聶波說的是實情。省委辦公廳在具體事務上是沒有決定權的。它本身隻是一個協調機構,最多就是上傳下達的作用。
“是。”聶波歎口氣道“有時候,我真的感覺很無能為力。”
許一山笑笑,沒出聲。
在調進省委辦公廳的時候,王書記與陸省長都分彆找過他談過一次話。
這兩次談話都屬於嚴格意義上的保密。許一山不能將談話內容告訴任何一個人,包括他的頂頭上司魏大陸秘書長。
談話的核心內容都集中在全省社會環境的治理上。
王書記已經在常委會上表達過對這次整治結果的不滿。雖說全省在省委的部署下都行動了起來,抓了不少人,處理了不少乾部,但是,這些似乎都浮在表麵,並沒有真正傷到實際。
就拿衡嶽市的周文武來說。周文武案牽涉進去的命案就不下十幾起之多。周文武在衡嶽市盤踞那麼多年,地下工廠開了七八年之久,當地政府都一無所知,這究竟是失職,還是因為地方保護主義的色彩太濃?
周文武過去一直是以正麵的形象出現,他先後擔任過衡嶽市的人大代表,政協委員。曾經有過一屆政協常委的經曆。
能讓周文武獲得這麼大的政治殊榮,當然與他的財富有關。據說,周文武是衡嶽市的納稅大戶,他名下產業每年繳納的稅收,是衡嶽市政府不可忽視的一筆巨大收入。
周文武一個販魚出身的農民,又沒什麼學曆,是什麼讓他取得這樣的成功?
這一直是王書記心裡最大的疑問。
可是,衡嶽市每次在彙報的時候,都將周文武粉飾得十分光鮮。讚譽他是個非常具有社會責任心的民營企業家。
直至案發。
案發後,又出現一些不尋常的跡象。周文武的事,似乎與衡嶽市所有官員乾部沒一丁點的牽連。大家都置身事外,清清白白。
越是太純潔的表麵,裡麵越藏著巨大的黑暗。
其實,以王書記的地位,他想要到真相不難。可是真正的真相,他怎麼可能得到。於是,他就需要一個人替他尋找真相,而且這個人不會受到外界的任何乾擾。
許一山在這時候就進入了王書記的視野。
“許主任,你如果有空,我建議你與政法委的領導們坐一坐,聊聊這些事。”聶波試探著說道“他們不會不尊重你的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