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外之意,程子華的案子,他不用參與進去了。
聶波匆匆進來他的辦公室,憤憤不平道“許主任,上麵是什麼意思?你不參與,誰來負責?”
許一山笑道“誰都可以負責啊。”
聶波哼道“你不覺得很奇怪嗎?你是這個案子最早的知情人,我相信你掌握的東西比誰都多,也能更快更好查清案件的性質和內容。現在上麵明確不讓你參與進來,這裡麵難道就沒問題?”
許一山眉頭微皺,顧不得情麵當場訓斥聶波道“小聶,乾工作怎麼可以胡思亂想,胡亂猜忌?上麵這樣安排,自然有領導乾部的考慮。”
聶波不服道“反正,我覺得換了人來查,最後肯定就是查個寂寞。”
許一山語氣嚴厲道“小聶,今天你發了牢騷,以後不可這樣了。你要相信組織。”
聶波不作聲了,神情變得萎靡起來。
程子華案的調查陣容已經出台。還是省紀委挑頭,省委辦公廳協助。黃日軒仍然擔任組長,聶波也在調查組裡。唯一動的人,就是許一山。
許一山換下來後,接手他的位子的人出乎所有人意料,居然是秘書長魏大陸。
聶波似乎還不死心,他神秘兮兮道“許主任,你知道嗎?換下你,秘書長親自頂上去,是主要領導的意見。”
許一山一愣,聶波沒有說出來,主要領導是誰?但他隱隱約約已經有了感覺,誰是換下他的推手。
他沒有感到絲毫失落,反而有些慶幸。
畢竟,程子華的問題,不是一天兩天就能搞清楚的。而他現在主要的目標,並不在程子華身上,而在衡嶽市。
如果將時間與精力全部放在程子華案子上了,衡嶽市的問題勢必受到影響。
他現在已經強烈的感覺到,在衡嶽市的上空,有一張密不透風的網在籠罩著。他必須撕開這張網,才能讓衡嶽市見到陽光,呼吸到新鮮空氣。
在聶波他們動身去逸陽市的時候,許一山也啟程回衡嶽市了。
路上,秦光提醒他,距離督辦時間快要到了。衡嶽市周文武案必須在規定的期限內拿出一個結論來。如果督辦不成功,周文武案將迅速進入司法程序。
許一山知道,一旦案件進入了司法程序,他將無能為力。
周文武是他撕開衡嶽市黑幕的關鍵推手之一,周文武隻要認罪伏法了,所有的秘密都將隨他而去。
“對了,主任,昨天有個叫張曼的打電話找你。”秦光提醒他道“這個張曼,是不是因為嫂子那件事被開除的記者?”
許一山頷首問道“她找我有什麼事嗎?”
“具體什麼事,她不願意說。我也沒問。但聽她的語氣,好像很急的樣子。”
許一山哦了一聲,當即指示他道“你現在跟她聯係,一個小時後,我們在衡嶽市林蔭酒店見麵。”
秦光連忙掏出電話來打,一連打了幾次,才茫然道“奇怪,她手機關機了。”
提起張曼,許一山心裡便感覺到強烈的愧疚。張曼為了他,現在人被開除了,這個情況他早就知道了,卻從沒為她發聲過一次。
聽說張曼關機了,許一山的心不由跳了幾下。
他記得,張曼因為職業的習慣,從來不關機的。現在她的手機關機了,她不會出什麼意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