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曉芳走後,他陷入了沉思。
陸省長全麵開花,共同富裕的願望確實很美好。但與現實情況相衝突。十根手指頭伸出來都會有長有短,怎麼可能做到一起富裕起來?
畢竟,一個人的能力有大小。能力決定生活基礎啊。倘若硬著將大家拉到一個水平線,最直接的結果就是讓能力強的人放棄努力,能力弱的人吃大鍋飯。
這樣非但不能共同富裕起來,相反會拖著大家一起跌進貧窮與懶惰的漩渦。
王書記打造城市群的設想也有一定的瑕疵。大城市群固然看起來雄偉壯觀,但是需要靈活的經濟基礎來支撐。
以目前中部省的實際狀況,大城市群非但帶不來繁榮的經濟,還有可能陷入所謂的中等收入陷阱。
一座城市的發展,不能單靠第三產業。它需要紮實的經濟基礎。經濟基礎是什麼?就是能創造經濟的生產活動。
光有一座宏偉的城,而沒有持續的經濟來源,這樣的城會沒有生命力。
不管是王書記,還是陸省長,他們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集中精力辦大事。
無論是全麵開花,還是費心費力造城。都需要海量的人力物力支持。
而中部省隻能兩者選其一。
想來想去,許一山把自己都想迷糊了。他一時也拿不定主意,倘若非要逼他表態支持哪一方,他還真說不出來。
有一點他很明白,他選任何一邊,都對自己會產生難以收拾的影響。如果他誰也不選呢,後果可能更嚴重。那樣他就會被視為沒有主見,屬於投機取巧的一類人。
但凡這類人,都不受人待見。
天色漸黑,校園裡一片寧靜。
這段時間黨校沒有培訓任務,偌大的校園就顯得空空蕩蕩。
校園古木參天,小徑通幽,是一個絕佳的讓人好思考的地方。
許一山決定趁著這個時間出去走走,理順一下有些散亂的思維。
才走了不遠,口袋裡的手機便響了起來。
來電是個陌生號碼。他也沒在意,順手就點開了接聽鍵。
“是許先生嗎?”電話裡傳來一個柔柔的聲音,聽起來很舒服。
“我是許一山。”他答道,心裡想,這個聲音從沒聽見過,打電話的是誰呢?
“我是江靈珊。”電話那頭的聲音依舊很柔,讓人一聽,仿佛就能感知人的模樣,一定是個柔柔的姑娘。
許一山驀地想起屈玲給自己的名片,趕緊說道“是江大師啊,久仰久仰。”
對方傳來一陣輕笑,低聲道“我不是什麼大師。我就是一個針灸師而已。”
許一山連忙說道“我聽屈副秘書長說,你的神針治好了很多人,創造了很多奇跡啊。”
這句話是他臨時編出來的,屈玲並沒這樣說過。
“獻醜獻醜。”江靈珊道“祖傳手藝,我不說發揚光大,至少要保證不丟祖宗的臉吧。”
許一山沉默了一下,沒有說話。心裡卻在想,現在江湖騙子很多,但凡吹噓自己有蓋世本事的人,往往就是一個大騙子。
江靈珊雖說沒有吹噓自己本事有多大,但是言語之間拿“祖傳”這樣的字眼來唬人,在許一山看來就有點拉虎皮做大旗了。
“許先生,如果你今晚有空,我想邀請你見證一下奇跡。”江靈珊笑了笑道“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