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濤駭浪!
曾臻決定,第二天就回茅山縣去。
許一山不好阻攔她。畢竟,她為了照顧女兒陳曉琪,已經快半年沒回家了。單位可以不考慮,丈夫的情況不能不考慮。
陳勇到底有事沒事,涉案多深,沒人說得清。黃山父子的案子,已經在紀委這邊審查結束了,目前正往檢察院移送。
曾臻要走,陳曉琪的狀況顯然需要人照顧。雖說她的身體在慢慢康複,但與一個健康人的標準,還有一段距離。
許一山這段時間是肯定不能抽出時間來照顧陳曉琪的。向勇之死沒有結論出來之前,調查組就不能停止工作。
他是省委指定的調查組組長,全麵負責調查組工作。他這個組長在這個緊要關頭不能置身事外。
曾臻關上門去休息了,關門之前,她看了幾眼許一山,欲言又止。
陳曉琪受傷回家後,一直沒在主臥室臥床。曾臻將女兒安排在客房,一直到她康複。
在陳曉琪臥床期間,許一山隻陪過陳曉琪一夜。其他時間,都被曾臻堅決趕了出來。曾臻的理由是不能讓許一山休息不好,因為許一山白天要工作。
現在曾臻關了她的門,將許一山和陳曉琪扔在門外,意思再明確不過了。
陳曉琪先紅了臉,低聲對許一山說道“你去洗洗呀。”
許一山嗯了一聲,拿了個人用品去了浴室。
他沒開熱水,冷水從頭澆下,讓他清醒了許多。
江靈珊走之前,暗示過他。陳曉琪因為臥床太久,身體陰氣太重,急需陽氣補充。而調和陳曉琪身體陰陽,卻不是藥物和膳食可以解決的。從江靈珊的欲語還休的話裡,許一山隱隱約約能感知到她想表達什麼。
儘管江靈珊最終沒有說出口,但許一山心裡還是非常明白。
陳曉琪受傷後的模樣,如電影一樣,一幀幀從他腦海裡掠過。他閉上雙眼,努力回憶起他們曾經在一起的旖旎,可是不管他多努力,最終還是讓自己頹喪不已。
一個念頭在他腦海裡閃現了一下,難道自己對陳曉琪已經沒有了興趣?
他被自己的這個念頭嚇了一跳。他暗自責問自己,這麼可能會對陳曉琪沒有興趣了?要知道,自己當初是多麼貪婪陳曉琪的身體!
他現在隻要一想起陳曉琪,鼻子裡似乎就能聞到一絲若有若無的怪異氣味。
這股氣味正是陳曉琪臥床時,她的房間裡發出來的,從此陰魂不散一樣,纏繞得他心煩意亂。
按理說,曾臻在照顧女兒的問題上,無人可比。陳曉琪的床一直乾爽,她的身體被曾臻每日至少要擦兩遍爽身粉。可是不管這麼收拾,陳曉琪的房間裡始終都彌漫著一絲揮之不去的異味。
臥室裡,燈光暗淡,氣氛溫馨。
一束鮮花,插在一個白色的瓷瓶裡。花香便氤氳開來。
陳曉琪有個習慣,她喜歡在房間裡插鮮花。一年四季,從不間斷。
許一山曾經笑話過她,生活過於小資了。被陳曉琪罵了他一頓,說他不懂浪漫,沒有生活情調。
陳曉琪隻要一說起浪漫,便滿臉神往的神色。這讓許一山很不爽。在許一山的心裡,每當陳曉琪出現這種神色的時候,他就懷疑陳曉琪心裡一定想起了某個人。
陳曉琪一直掛在嘴邊說,她與許一山之間沒有真正的談過戀愛。沒有戀愛過程的婚姻,就好像一道菜裡沒放鹽一樣。
陳曉琪半依在床頭,眉眼如絲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