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著張超偉越說越激動,許一山趕緊攔住他道“張廳,你的心情我理解。但這件事,還是要慢慢來。”
省委成立調查組,專門調查向勇死因。本來是沒有檢察院和公安廳的。是許一山強烈建議要將這兩個部門結合進來,省委才臨時將他們安排進了調查組。
無論是檢察院的於立,還是公安廳的張超偉,對他們進入調查組都有怨言。
他們認為,案子是紀委搞的,出了事,紀委自己擦屁股就是了,怎麼也不應該將他們拉進來。如果單獨立案,就另當彆論。
會議很快便結束了。調查組決定先去殯儀館看看死者向勇。
陳州市殯儀館在城外二十多公裡的地方,調查組連飯都沒顧得上吃,直奔過去。
張超偉有言在先,他這次來,帶著刑偵的幾個專家一起過來了。他需要在對死者檢查過後,得出死因確係自殺,他和他的人馬便會立即退出。
若是發現有他殺嫌疑,他們便會立案偵查。
因此,向勇之死,究竟是自殺還是他殺,很快將揭開謎底。
調查組車隊趕到殯儀館,人還沒下車,便被一群人突然圍住了。
領頭的是個中年男人,胳膊上戴著黑紗,頭上纏著一圈白布。他們一見調查組的車,便大呼冤枉。
這麼一喊,馬上圍過來更多的人,將調查組的車和人團團圍在中間。
本來,出發前,耿火根提醒過調查組,陳州市能夠安排警力護送他們去殯儀館。但遭到了張超偉的堅決拒絕。
張超偉當時不無輕蔑地說道“朗朗乾坤,誰還有本事翻得了天?”
調查組來殯儀館,消息並沒擴散出去。這些人又是怎麼得知調查組要來的?從他們的言行舉止看,他們顯然是早有準備了。
因為,在人圈外,有人舉起了一道白布做的橫幅,上書“還我清白,嚴懲凶手。”
許一山下了車,眉頭緊皺,厲聲問領頭的人,“你們是誰?想乾什麼?”
那人冷冷一笑道“有理不在聲高。你是叫許一山,是不是?”
許一山哼了一聲,“沒錯,是我。”
那男人便回過頭對身後的人喊道“大家都來看啊。這個人就是許一山,他就是殺人凶手。我伯父就是死在他手裡。”
許一山聞言,頓時大怒起來,從牙縫裡憋出一句粗話,“你放屁!”
那男人顯然不在乎許一山的罵,他聲音高了許多道“親人們,這個許一山就是害我伯父向勇的人。他以莫須有的罪名陷害人,指使人謀害了我伯父的命。”
不明真相的群眾頓時激動了起來,人潮開始往前湧動。
秦光趕緊將許一山攔在身後,低聲道“老大,你先回車裡去,這裡我來處理。”
許一山將他往邊上一拔,正義凜然道“我能做縮頭烏龜嗎?你靠一邊,讓他們都衝著我來。”
或許許一山的這個舉動鎮住了那男人,他遲疑了一下,沒有出聲了。似乎想溜走。
許一山喊住他,冷冷道“這位同誌,你先彆忙著走。既然你說我是陷害向勇同誌的凶手,請你拿出證據來。如果拿不出,你是走不掉的。”
男人驚慌起來,眼光四處亂看。
許一山早就看穿了他的心思。他本來想慫恿不明真相的群眾起哄圍攻調查組,卻發現群眾並沒有被他鼓動。而且許一山表現出的一副大無畏的樣子,徹底擊潰了他的信心。
他確實是想趁亂溜走。
許一山那會讓他溜走,他大喝一聲,將手搭在男人的肩膀上,厲聲道“想跑,沒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