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濤駭浪!
許一山停職這段時間,省裡發生了不少事。
因為他在停職後的第二天便回了衡嶽市,省城發生了什麼事,沒人告訴他。就連秘書秦光都沒與他打過一次電話,因此他一無所知。
秦光從副駕上回過頭,滿臉抱歉道“老大,本來我是打算這兩天趁著休息來衡嶽看你的,所以沒打電話了。但今天突然接到陸省長辦公室的電話,讓我立即接你回來。”
許一山嗯了一聲,隨口問了一句,“是陸省長叫我回來的?”
“是。”秦光回答得很乾脆,“我聽他們的口氣,顯得很急。不知道出了什麼事,反正就是一句話,不管多大困難,必須立即接你回省。”
秦光的話,又讓許一山的心忐忑起來。
現在可以肯定,讓他回來不是辦公廳的要求,甚至辦公廳都還不知道這回事。他被急著要求回省,是陸省長辦公室指示下來的。
王書記即將卸任,陸省長接掌在即,現在是最微妙的時候。
誰都不想在這個時候出事,風吹草動都不可以。
秦光突然說道“老大,我感覺陸省長這邊出了狀況。要你回來,可能是來救火的。”
許一山心裡一動,問道“什麼狀況?”
秦光遲疑了一下,小聲說道“我也不知道消息準不準確,不過現在確實有人在私底下悄悄傳。說的是陸省長接任王書記的位子,會有變故。”
“變故?”許一山吃了一驚,脫口而出道“秦光,你不要道聽途說。陸省長接任書記位子,是早就定下來的事。你不可能亂傳謠。”
秦光急道“老大,我真沒亂說。我也是聽人說的。為了這事,還差點與人動起了手。”
許一山笑了起來,道“你看看你小胳膊小腿的,還與人動手,豈不是自找苦吃?秦光啊,你應該是君子動口不動手嘛,不要動不動就舞槍弄棒的。那是社會上沒有修養的人乾的事。”
秦光不滿道“我當時也就說,陸省長接任書記位子的鐵板釘釘的事,結果另一個人說不可能。我一氣之下,就與他爭了起來。爭著爭著,就要動手。”
“好了。”許一山打斷他,語氣嚴厲道“以後要多注意。與人爭閒氣,是你閒不住嗎?”
秦光便不敢再開口,安靜地坐回了他的位子上。
許一山閉目假寐,腦海裡卻在回蕩著秦光的話。
陸省長以鐵麵無私著稱,他一路高歌向上,靠的就是不畏權暴。他是紀委乾部出聲身,在他任職的縣裡,所有當官的人聽到他的名字都會渾身發抖。
按理說,陸省長這種性格和為人處世的方式,很難得在當今這個社會存活下去。恨他的人不計其數,喜歡他的人也不計其數。
一個人隻要被人恨上,他周圍就會潛藏無數看不見的危險。
偏偏陸省長這麼多年屹立不倒,究其原因,還是在於他本身過硬。自身硬了,才敢與邪惡和醜陋作鬥爭。
這麼些年來,據說陸省長親自送進去大牢的人就不下三位數。為此,他究竟得罪了多少人,根本搞不清。
敬佩他的人說,陸省長就是一股清流,他的存在,襯托出許多卑鄙的的嘴臉。
恨他的人說,他這種人早晚有一天會栽一個大跟頭,會死得很難看。
不管彆人在背後怎麼評價陸省長,許一山對陸省長的印象卻從來沒有改變。他欽佩陸省長的光明磊落,欽佩他能從基層一步一步走上高位。
在體製內升遷,靠的不僅僅是個人的影響和魅力,更多是智慧。
人事複雜,人際險惡,一步沒走穩,可能就不是摔個跟頭,而是會將身體摔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