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一山才走兩步棋,老普書記就直言不諱說他棋藏殺機。這讓許一山感到很意外,他脫口而出道“老書記,我不防,你這當頭炮我招架不住啊。”
老普哈哈大笑,隨手上了一車。
旁邊看熱鬨的老頭趕緊支招道“小許書記,防老普玩抽車將軍啊。他最會玩這一手了,防不勝防哦。”
許一山象棋水平不算太高,對付一般人還是綽綽有餘。但想對付這幫一天閒著沒事乾,專門研究棋藝的老頭,就顯得力不從心了。
一局棋下來,許一山使出渾身解數,聽取旁邊所有人的支招後,還是被老普書記殺得丟盔棄甲,落荒而逃。
眼看著就要舉白旗認輸了,老普書記突然將手裡的棋子扔在棋盤上說道“算了,我輸了。”
觀戰的人都還沒回過神來,棋盤上老普明顯占著上風,他怎麼就認輸了呢?
老普輕蔑地掃了一眼圍觀的老頭歎道“你們就沒看出來,小許書記最後這一招釜底抽薪,讓整個棋局都活了起來了嗎?再走十步不到,我必敗無疑。”
許一山緩緩起身,笑道“承讓承讓,我是亂下的。”
老普書記大笑道“好一句亂下。小許書記啊,我剛才說過,棋品如人品,衡嶽市有你這樣的書記來當家做主,是他們的幸福啊。”
衡嶽市三常委同時倒台,社會上傳出這都是許一山的功勞。現在的老百姓,最喜歡看到的就是有錢人倒黴,當官者倒台。
在老百姓看來,凡是發財的,都是與官緊密聯係在一起的。沒有當官的在後麵撐腰,一個人的本事再大,也發不了財。
同理,但凡為官者,就沒有幾個不貪不黑不占的。整個社會形態,就是官商勾結,壓迫和剝削普通老百姓。
於是,仇官仇富,就成了社會的一個形態。
衡嶽市刀把子和筆杆子同時落馬,老百姓除了拍手稱快外,就是對一個叫許一山的人充滿了興趣。
許一山聽了老普書記的話後,尷尬不已道“老書記,您太誇張了啊。”
老普笑道“是嗎?小許書記,你上任衡嶽市委書記以來,我們這群老家夥可都是在盯著你看的。大家過去以為你那麼年輕,就坐上市委書記的位子,不是靠後台,就是靠鑽營。現在看來,我們的看法都錯了啊!”
老普書記第一個提起魏力來說話,“這個魏力,我過去就打過他不少招呼,他不聽啊,落得今天這個下場,也是他罪有應得了。”
旁邊人說道“魏力的案子不是還沒審結嗎?”
“隻是時間的問題了,你說是不是,小許書記。”
“難說啊。魏力過去走的是龔輝這條線,他出事了,姓龔的會袖手旁觀?”
“聽說,龔輝要轉任中部省省長?”
“不奇怪啊,省長是個實權人物。比起他在人大,影響力不可同日而語。”
許一山聽著耳邊七嘴八舌的議論聲,他沒插話。
“若是他的願望實現了,魏力的案子可能會翻轉吧?”
老普書記將許一山請到一邊去,低聲說道“小許書記,這些老家夥的話你不要放在心上。他們這些人啊,退下來之後感到特彆空虛,喜歡胡說八道。”
許一山認真說道“沒有啊,我覺得老同誌們的看法很重要。”
“你若真覺得重要,以後就多注意一點吧。說真心話,我們這幫老頭,可不希望你出事。衡嶽市再折騰不起了。”
許一山笑笑道“請老同誌放心,我們不會折騰的。”
老普書記微微一笑道“小許書記,你要覺得我們這些老家夥還有用,你隨時可以指揮我們。彆的不說,我們這批老家夥,都是有著堅定信念和組織原則的人。”
許一山道“好,必要的時候,我會請各位老同誌出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