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嘉義是位強勢的領導,但凡與他意見不一致的同誌,都會遭到他的打擊報複。曾經在衡嶽市委流傳過這樣的一個笑話,富嘉義的心眼,比婦女還小,比針尖還小。
古語雲,一山不容二虎。強勢的富嘉義主政衡嶽,勢必會與同樣強勢的魏力發生尖銳的矛盾。以魏力一個人的力量,顯然對抗不了富嘉義的壓力。於是,以魏力為首的衡嶽本地幫乾部圈子便迅速形成。
就像魏力曾經對向勇說過的一句話,“衡嶽本地籍乾部要想不被外來勢力壓迫、控製,就隻能抱團取暖。”
起初,向勇並不是魏力圈子裡的核心成員,甚至都不是圈子裡的一員。
直到某一天,魏力親自登門拜訪向勇副書記。
他們在向勇的書房裡談了整整三個小時,出來後,向勇的態度便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
鐘老師曾勸說過丈夫,不希望他與魏力走得近。在鐘老師看來,魏力手裡的權力是僅次於當時市委一把手富嘉義的二號人物。
她希望丈夫保持中立,誰也不得罪。事實上,向勇在富嘉義來衡嶽之初時,確實一直是這樣做的。
深談過後,向勇態度的轉變,讓身為妻子的鐘老師很是擔憂。
直到某一天,向勇隱隱透露出來一個信息,魏力掌握了他家兒女出國的全部問題。他迫使著向勇加入了他的陣營。
事實證明,魏力這一招很厲害。有了市委副書記加盟他的力量,很快就形成了本地幫乾部與外來空降乾部之間的對抗局麵。
在這場對抗中,富嘉義最後還是選擇了妥協。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弱點,向勇最大的弱點就在他的一對雙胞胎兒女身上。
“我敢保證,我家老向絕對沒有做任何違法亂紀的事。即使有,也是魏力帶著乾的。”鐘老師咬著牙說道“他魏力就是個貪財好色的東西,連兒子的女朋友都不放過,簡直就是畜生不如。”
許一山知道她說的這件事指的就是張曼被魏力侵犯的事。這件事很對外絕對保密,但並不妨礙鐘老師這樣的人知道。
“衡嶽市這些年發展得慢,或者乾脆不發展,都是因為他魏力一手遮天的原因。”鐘老師茹竹筒倒豆子一樣說了出來,“他這人有靠山。而且這個靠山就是現在的省長龔輝。”
許一山趕緊攔住她說道“鐘老師您千萬不要亂說。”
“我會亂說嗎?”鐘老師冷笑著說道“惹急了我,所有的秘密我都會公布出來。”
許一山沒有聲張。鐘老師主動說她藏有秘密,但許一山明白,鐘老師不會輕易將秘密抖露出來。
“孩子們回來過了嗎?”許一山關切地問。
鐘老師搖了搖頭,淒然說道“我沒讓他們回來。”
許一山哦了一聲,心裡想,父親去世了,做子女的不回來奔喪,道理上說不過去。然而,他很快明白,不是向勇的子女不願意回來,可能是他們身不由己。
“我今天特意和聶書記過來看望鐘老師你。您有什麼要求,可以與我說,也可以與聶書記說。”
“聶書記?”
“對,他是新來的市委政法委書記,聶波同誌。”許一山鄭重介紹道“聶書記今天特意過來,也是想了解一下您在生活上有不有困難之類的。”
鐘老師苦笑道“我沒有什麼困難。我現在最大的願望,就是組織給我家老向一個說法,讓他早日入土為安。”
從鐘老師家告辭出來,聶波才明白許一山帶他見鐘老師的原因。
他不覺欽佩不已說道“老大,我算是明白了你的用意。放心吧,魏力的案子不可能輕輕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