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濤駭浪!
許一山輕車簡從,悄悄去了茅山。
一到,便給老董打了一個電話,約他見麵。
老董大吃一驚,趕緊問“老許,你回來了?”
許一山笑道“很意外嗎?廢話少說,我想找你聊聊。”
聶波彙報了茅山直選情況,三個參加直選的人,他要逐一找他們聊聊。
直選這件事雖被龔省長叫停了,但隻是表麵停了。沒有了大張旗鼓的宣傳,並不等於直選就偃旗息鼓了。
時代文明在前進,沒有一種力量能與文明抗衡。他相信文明的力量,能摧枯拉朽地將一切阻擋文明進步的文化和思想掃進曆史的垃圾堆中。
曆史就是一架巨大的淘金機。淘去沙塵,留下真金。
十幾分鐘後,老董匆匆忙忙趕了過來。
小酒館的老夫妻回來了。酒館門外的布幡招牌再一次掛了出來。
他們終究不願留在繁華的大都市,辭彆了女兒一家回來了茅山。
雅室裡,許一山看著兩鬢斑白的老董,感慨不已道“老董,你真老了啊,頭發都白了。”
老董嘿嘿地笑,將許一山端詳了好一會,道“你倒是越來越年輕了,春風得意馬蹄疾啊。老許,真為你高興。”
兩個人同事七年,彼此之間知根知底。
許一山初進水利局工作,老董是照顧他最多的人。按老董的說法,許一山是個既沒人脈,又沒財脈的人。在縣裡,人與人之間的交往,比任何地方都要顯得直接、勢利和張揚。
一個沒有靠山的人,是沒有人會感興趣的,更沒有人會去重視他。
他隻能像一棵小草,默默生長,默默消亡。
縣裡的關係,就是一張巨大的關係網。每一個人的背後,都會有一根線聯係著若乾的關係。像許一山這種靠著參加公考,僥幸進入公務員隊伍的人,在這張龐大的關係網中,就是一個孤獨的存在。
沒人會在意他,人們會下意識地將他選擇性的排除在網外。
他與陳曉琪登記結婚,算是正式跳進了這張網裡。
老夫妻看見許一山和老董,顯得很高興。他並不知道許一山已經是衡嶽市的一把手,在見到許一山後,老人高興不已地說道“小夥子,謝謝你來光顧我的小酒館啊。”
老夫妻開酒館,不圖賺錢。他們圖的是一份心安,一份喧囂中的寧靜。
“還是老規矩。”老董吩咐道“爺,身體還吃得消不?”
“放心,健康著哪。”老人嗬嗬地笑,給他們端來一盤涼茶,一碟花生米,外加一壺燙得溫熱的糯米酒。
茅山老夫妻的小酒館,是許一山和老董來得最多的地方。他們喜歡這裡的安靜,愜意、一碟花生米,一壺老酒,就能讓他們聊上一天。
話題從茅山的故人說起。
老董歎口氣道“老許,還記得顏八嗎?”
許一山微笑道“當然記得,顏八不是雲霧山的股東嗎?對了,他過得怎麼樣了?”
老董又歎一口氣,道“顏八算是徹底完了。男人啊,管不住褲襠裡的東西,早晚要吃大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