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曉芳請客,沈望作陪。許一山沒有異議。
飯局進行到一半,鄧曉芳突然說道“老許,你們茅山這次出了這麼大的事,你有什麼想法沒有?”
許一山苦笑道“我能有什麼想法?”
“你沒想法,有人倒有想法。”鄧曉芳淺淺笑道“你知道嗎?有人強烈要求要撤你的職,追你的責。”
許一山心裡一動,坦然道“我能接受。”
鄧曉芳哼了一聲,“老許,虛偽了啊。你真能接受?看來,我們家老容是自作多情了啊。虧他在會上據理力爭,為你說話。對了,我不是在向你表功,這是實實在在發生過的事。不行,你問問老沈。”
許一山看都沒看沈望一眼,笑道“鄧美女,你這話說得沒意思了啊。老沈又不是體製裡的人,我問他?他能知道什麼?”
鄧曉芳一下沒聽明白許一山話裡有話,還在堅持說道“真的,老沈都知道這件事。”
沈望顯然聽出來了許一山的弦外之音,他訕訕說道“許書記說得對。我一個做生意的人,怎麼可能知道你們當官的這些事啊。小鄧,你抬舉我了啊。”
鄧曉芳咦了一聲,盯著沈望連看了好幾眼道“老沈,你什麼意思?這不都是你說的嘛?”
沈望愈發尷尬,道“哎呀,我都說了什麼啊?我這張破嘴,有時候說出來的話,未必都是真的嘛。理解理解一下,我就是個生意人,不關心政治。”
鄧曉芳氣得呸了一聲道“老沈,你想作賤自己,沒人管得著。不過,今天的機會你要把握不住,你就永遠當龔家一條狗吧。”
她氣得滿臉通紅,顧自端起麵前的酒杯,一仰脖子灌了下去。
許一山在一邊聽得心潮起伏,他預感到一個天大的秘密即將在眼前拉開帷幕。
沈望陪著笑臉道“小鄧,你彆生氣嘛。大家有話好好說呀,我又沒說不說出來。”
他被鄧曉芳罵作是龔家一條狗,這句話透露出來的信息太大了。
沈望被罵,居然一點生氣都沒有,這讓許一山多少還是感到了一點意外。雖說沈望隻是一個商人,但他上市公司老總的身份擺在那,彆說她鄧曉芳,就是陸書記看到他沈望,都會給他三分薄麵。
然而,沈望不但沒生氣,反而更加表現得小心翼翼。
鄧曉芳惱怒瞪了沈望一眼道“算了,你們這些臭男人,都是死要麵子的。還是我來說吧。”
鄧曉芳接下來說的話,讓許一山驚懼不已。
按鄧曉芳的說法,沈望現在已經看清了形勢,決定棄暗投明。
她用了“棄暗投明”這個詞,一下就把話題上升到非常嚴肅的層麵。
正如許一山預想的一樣,一直緊跟著龔輝的沈望,準備反水龔輝。
原因還得從上次龔偉回國來說起。
龔偉那次回來,一方麵將他母親接過去海外生活,獨留下他父親一個人在國內。另一方麵,他要將晶石世紀的股份全部轉讓給沈望,他要全身而退。
沈望對他轉讓股份的要求沒有答應,畢竟,他一個股東全身而退了,留下的一地雞毛他無力承擔收拾。
兩人於是發生了爭執,一怒之下,龔偉扇了沈望幾個耳光。並放下狠話,三個月之內,沈望沒做到他要求的那樣,小心小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