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陸啊,這可不是小孩子過家家,能試嗎?先不說他衡嶽市這樣搞,讓其他兄弟地市很難做,就拿財政這一塊來說,衡嶽市是明擺著想要擺脫三級財政的大政策的嘛。這樣,我們都無法向燕京交代。”
陸書記若有所思,他沉吟片刻後突然說道“一山在這個位子上,他就會不停地折騰。要不,給他換一個位子?”
龔省長眉頭一皺道“老陸,你有什麼想法?”
陸書記笑了笑道“有件事我還沒來得及與你說,融城黨工委書記胡進同誌的工作可能要變動。”
“他不才剛上任嗎?”
陸書記頷首道“是沒錯。但人家要往上走,我們總不能拖住不讓人發展吧?”
“去哪?”
“山城市。”陸書記緩緩說道“上麵已經與我通了風,具體時間,還未確定。小胡過去,擬任山城市副書記。”
“山城可是直轄市。”龔省長無比驚異地說道“這個小胡,還真手眼通天嘛。”
陸書記笑笑,沒有做聲。
“你想讓一山去融城黨工委接替小胡?”龔省長狐疑地問道。
“老龔,你覺得怎麼樣?”陸書記反問他。
“也不是不行。”龔省長沉吟一會說道“小胡的工作剛有起色,可惜了啊。不過,換一山過去,我怕他又搞事。這可不比在衡嶽,這邊關係複雜多了,逸陽、香河和桔城,現在誰不虎視眈眈盯著融城這塊啊。”
“可以理解嘛。”陸書記笑眯眯道“我們的地方領導乾部啊,都想守著自己的一畝三分地,生怕彆人來搶了他的東西。歸根到底,這還是格局境界的問題嘛。”
“我彆的倒不擔心,主要是擔心激發矛盾。”龔省長意味深長說道“老容這個人,沒那麼好對付的。”
正聊著,秘書輕手輕腳進來,報告許一山的飛機已經落地。
陸書記站起身大笑道“老龔,我們接功臣去!”
許一山沒想到陸書記和龔省長會親自赴機場接他們。在看到陸書記他們時,他隻覺心裡一酸,眼眶便紅了。他突然覺得,自己所有的委屈在這一刻都煙消雲散了。
陸書記親自設宴招待衡江集團代表團。在這次宴會上,許一山平生第一次將自己喝醉了。
陳曉琪的電話就在這時候打了進來。
許一山迷迷糊糊拿過手機,口齒不清地問了一句,“哪位?”
“我是你老婆!”陳曉琪哭笑不得道“許一山,你不是號稱千杯不醉嗎?聽你聲音,你喝醉了?”
“醉了。”許一山含糊道“你是我老婆?我老婆陳曉琪?你不要冒充。”
“許一山!”陳曉琪的聲音高了許多,罵道“喝幾口貓尿,你連我的聲音都聽不出來了嗎?我就問你,什麼時候回來,家裡有事找你。”
許一山嘿嘿笑道“老婆,我逗你的呀。你的人,你的聲音,都已經融進我血裡去了,我能分辨不出來呀?”
陳曉琪哼了一聲道“許一山,你要記得,你不僅是衡嶽的市委書記,你還是一個兒子,一個父親,一個丈夫。好好休息吧,我等你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