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濤駭浪!
聶波悄悄將龔偉帶回衡嶽,安排在林蔭假日酒店監視居住。
許一山接到彙報後,一個人去了龔偉的住所。
“看來,我還是小瞧了你。”龔偉見到許一山後,冷冷問了一句,“許一山,你到底準備把我怎麼辦吧?”
許一山臉上堆滿笑,無奈說道“龔總啊,你得讓我有個交代呀。你看看,現在的商業銀行就是一個火藥桶。一旦爆炸了,你我都將粉身碎骨啊。”
“商業銀行與我有關嗎?”龔偉道“許一山,我不是怕你。我就想看看,你到底還有多少花樣沒玩出來。”
“龔總言重了。”許一山笑容不退說道“我沒花樣。我就是想給衡嶽人們一個交代。”
“所以你就拿我出氣?”
許一山搖了搖頭,歎口氣道“龔總,我們都是明白人。有些話不必非得捅破了說。可能你還不知道我的性格。我是個見了黃河心也不死的人。”
“好嘛!”龔偉淡淡笑了,提醒他道“既然你來了,我們之間的問題也該攤開來說了,許一山,你不要以為我是壞人。我想告訴你的是,一個蛋如果沒有一條縫,會有蒼蠅去叮嗎?”
龔偉將自己比喻成蒼蠅,讓許一山不覺微微笑了。
“你還彆笑。”龔偉似乎看出來了許一山的意思,自嘲道“現在在你手裡,我連一隻蒼蠅都不是。”
許一山緩緩說道“龔偉,我不是笑你。我是在笑我自己。”
龔偉驚異地看了他一眼,搖了搖頭,沒有出聲。
“你想想啊,我不是不知道你龔偉的來頭,但我為什麼還要這樣做?”許一山苦笑著說道“是因為你們乾的事,太沒良心了。你們怎麼就不想想,你們這麼一搞,多少家庭會因此家破人亡?”
龔偉不屑地哼了一聲,輕蔑道“許一山,你不要把自己當救世主。在這個世界上,處處都是弱肉強食的叢林社會。你不吃掉他,他就會吃掉你。就好比你們當官一樣,不踩著彆人的肩膀,你能站得比彆人高嗎?你我,無非就是五十步笑百步而已。”
許一山聞言,心裡掠過一絲不悅。
他眉頭皺了起來,聲音也冷了許多,“叢林社會,就是獸性社會。人與獸,有著本質的區彆,那就是人有思想,獸隻有欲望。就像你剛才說的我們當官,有人是為了讓老百姓過上好日子,活得有尊嚴,有幸福。而有的人,當官的目的就是讓自己享受榮華富貴的生活。”
“你屬於哪一類?”
“你覺得我屬於哪一類?”
龔偉不語了。過一會他才緩緩說道“許一山,我理解你。你是想做前一類的人。但是,你有沒有想過,一個染缸裡染出來的布,會有兩種顏色嗎?”
許一山針鋒相對道“你父親也在這個染缸裡。”
這句話顯然觸動了龔偉的心。他早就看出來了,許一山至今並沒將他送進司法程序,要麼就是投鼠忌器,要麼就是另有打算。
無論從那個角度而言,許一山都遠不是他父親龔輝的對手。龔輝不倒,他許一山就拿他沒辦法。
而且龔偉非常清楚自己的家世,他樂觀地估計,以許一山目前的實力,根本無法撼動龔省長半分。
許一山隻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市委書記,他動的人,背後靠著的卻是一座大山。
話題風向很快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