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勁表示,他的手下已經將周圍的情況都摸清楚了。當事人張曼的車在樓下,說明張曼在家沒有出去。當地居委會的大媽還去敲了張曼的家門。通知她參加本周日的一個居委會活動。
但是,門沒敲開。
也就是說,屋裡真實的情況,外麵一無所知。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臨戰前的緊張,讓每一個人手心裡都沁出來了汗。
費勁的態度已經很明朗,為將魏浩逮捕歸案,必要的時候可以承擔犧牲的後果。換句話說,萬不得已的情況下,嫌疑人對人質造成傷害後果,可以接受。
他的態度被許一山斷然否決。就像許一山說的那樣,每一條生命都值得尊重。不能因為打擊犯罪,就讓無辜群眾受到傷害。
突然,許一山說了一句話,“我上去!”
費勁嚇得幾乎要跳起來,斷然拒絕道“不行。哪有讓總指揮衝鋒陷陣的?打仗的時候,也是戰士先上啊。”
許一山淡淡一笑道“我們不身先士卒,又憑什麼讓戰士衝鋒陷陣?不要廢話了,我上去。”
“不行!”費勁態度堅決道“要上,也是我帶隊衝。”
許一山緩緩搖頭道“老費,現在不是用蠻勁的時候,如果可以智取,何必要用力擒?再說,我上有我的優勢,你不會理解的。”
無論許一山說什麼,費勁就是堅持一條,誰上都行,你許一山不可以上。
“這是命令!”許一山沉著臉道“老費,你不會不聽命令吧?”
費勁急得幾乎要哭出來,他辯解道“許書記,你這是讓我為難啊。總之,隻要你不上,誰上我都同意。”
“不,就我上。”許一山從指揮車裡下來,回過頭對費勁說道“你們都安靜地等在原地,誰都不可以輕舉妄動。”
眾目睽睽之下,許一山單槍匹馬進入了居民樓。
費勁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他樂觀地估計,魏浩沒有察覺到他的包圍。實際上,從居民樓四周冒出來暗探開始,魏浩就察覺到了。
魏浩在市局工作那麼多年,市局乾警的麵孔有幾張他能不熟悉?
當他看到一張張熟悉的麵孔在張曼家周圍晃蕩時,他已經明白自己陷入了重重包圍之中。
樓下的一舉一動,他儘收眼底。
但是,他沒有慌亂。
他清晰地知道,此刻任何的衝動,都將釀成難以收拾的後果。他現在隻需要等待。
他也知道,無論是許一山還是費勁,都不敢輕舉妄動衝進來。特彆是許一山,他要投鼠忌器。
張曼在他手裡,就等於拿住了許一山的七寸。
他樂觀地估計,龔省長會想儘一切辦法讓他逃離危險。因為,他一旦落進許一山的手裡,將會對他龔輝造成致命的威脅。
救他,就等於是救他龔輝自己。他不相信龔輝會將他放棄不管。
臥室的床上,張曼手足被他用撕爛的裙子牢牢地捆綁住了。從他開始捆綁她開始,張曼就再沒說過一句話。她拒絕與他說話,也拒絕他喂給自己的水和食物。
超強的心理承受能力和專業的職業素養,讓魏浩在麵對危機時,反而沉著冷靜了許多。
直到他聽到敲門聲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