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龔省長看來,一聲炸響,一切歸於平靜。他的心頭之患便隨著這一聲爆炸聲煙消雲散。這是一個絕妙的一石二鳥的想法啊。
“你都聽清楚了吧?”掛了電話後,許一山無奈苦笑道“魏浩,你把希望寄托在彆人身上,就是沒希望啊。你需要自救。”
魏浩的臉陰沉得就像要下雨。許一山通話外放,龔輝在電話裡的義正詞嚴,似乎這一切都是事先預演過的一樣。
他知道許一山是故意想讓他聽到通話內容的,他從龔輝的話裡也感覺出來了,龔輝肯定知道他能聽到他說話。
龔輝就像有一雙千裡眼一樣,他能清清楚楚看到這裡發生了什麼,場麵有多麼的緊張與火爆。
“也許,彆人就在等著你引爆。因為你一炸,就可能讓真正的罪犯逍遙法外。”許一山不失時機地補上一句。
魏浩一聲不響進了臥室,將捆綁著的張曼解開,麵無表情說道“你走吧!”
張曼揉著胳膊,她沒有哭,也沒有慌亂緊張,而是輕輕說了一句,“我不走。”
“你為什麼不走?”魏浩又暴怒起來,吼道“難道你不想活了嗎?”
“我想活啊。但我更想你們都好好活著。”張曼淺淺一笑,柔聲道“浩子,我願意陪著你一起去死。”
魏浩愣住了。
“浩子”這個名字,是當年他們熱戀時,張曼對他的專屬稱呼。這一聲“浩子”,直接震撼到了他的靈魂。他渾身顫抖起來,強壓住內心的激動說道“我不要你陪我一起去死。”
“你覺得我會走嗎?”張曼輕聲道“你在哪,我在哪,從此我不與你分開了。”
魏浩陰沉著的臉變得蒼白起來。他內心正在激烈地衝突。
張曼的話,就像一把小刀在割著他的心啊。
他的眼淚奔湧而出,仰天長歎道“許一山,我認輸了!”
魏浩束手就擒,不僅是被張曼感動。許一山補上的那句話起到了關鍵的作用。或許,正像許一山說的那樣,彆人就在等著他死。
“許一山,如果你不能將龔某人拉下馬來,我死不瞑目!”
魏浩說完這句話後,解除了他身上的爆炸裝置,昂首挺胸出門下樓。
到此,許一山才發現自己全身被冷汗浸透了。
從他單槍匹馬進樓單獨會魏浩開始,他就知道危險在一步一步逼近自己。他內心想過最壞的結局,那就是魏浩引爆炸藥。
可是他彆無選擇,他知道魏浩在這時候的神經已經頻臨奔潰,一句話,一個動作,甚至一個眼神都有可能讓魏浩走上絕路。
不讓任何一個無辜群眾受到傷害,是他內心堅持的一個信念。他寧可麵對危險,犧牲自己。
魏浩被戴上手銬,押上車離開了。
費勁滿頭是汗,將許一山全身上下打量了好幾遍,顫抖著嘴唇說道“許書記,我的心臟病都快被你嚇出來了。你沒事吧?”
許一山淡淡一笑道“老費,你看我像是有事的人嗎?”
費勁嘿嘿地笑,道“我一個一輩子經曆槍林彈雨的人,在許書記您麵前,真是太渺小了啊。”
許一山搖搖頭道“不,我相信老費你在這時候,選擇也會與我一樣。”
直到上了車,許一山才將疑惑告訴費勁道“老費,我感覺你們隊伍當中還潛藏著沒有肅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