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書記您教育得對。”
“衡嶽市的情況我知道,你要相信,我們的每一位同誌,心裡都裝著群眾。衡嶽市不會因為你的離開而停滯不前,也不會因為新一任的領導而出現倒退。”
“讓你負責桔城工作,是省委慎重的決定。希望你在新崗位上乾出來一番成績,不要讓我失望。”
陸書記的談話,確定了許一山離衡計劃不可更改了。
事實上,換了其他任何一個人,對本次組織人事的調整都會額手相慶。畢竟,他許一山能夠接任桔城市委書記,等於就是正式進入了中部省的權力核心圈子了啊。
雖說衡嶽市已經確立為全省“一體兩翼”的副中心城市之一,也預示著衡嶽市的結構是副省級地級市,與桔城處於同一水平。但是,衡嶽市與另一個副中心城市——嶽州,並非是權力圈子的核心成員。
中部省龔輝落馬,從目前看,最直接的受益人就是容海和他許一山了。
容海競選省長失敗,卻在一年多後,無驚無險坐上了省長這把椅子。儘管省委沒有明確他屬於“代理”層麵,但實際上,省政府的全麵工作都由他負責,側麵說明他距離真實坐上這把椅子隻有半步之遙。
而許一山在這場鬥爭中,他躋身中部省權力核心圈子,不謂不是一個勝利。
因為擔任了領導小組副組長的職務,許一山在會後的幾天,幾乎天天都在省委黨校開會。
陸書記提出要在全省開展一場聲勢浩大的思想政治教育工作,必須得有一套完整的教育方案。黨校準備組建一個講師團,輪流赴全省各地市開展宣講活動。
說實話,許一山對這項工作一點興趣都沒有。但重任在肩,他不能推脫。每天從早到晚的研討會,將他開得頭暈目眩,滿腦子漿糊。
一個星期的時間,終於確定下來方案。方案上會,一致同意通過,他才長舒一口氣,決定趁著休息這兩天,回一趟衡嶽。
衡嶽市的工作還沒進入交接程序。省委組織部的任免通知也還未下達。儘管許一山已經向省委提交了辭去衡嶽市委書記的辭呈,但在沒正式受理之前,他還是衡嶽市委書記。
許一山前腳剛進辦公室,英朝暉後腳就跟了進來。
“老英,你鼻子越來越靈了啊。”許一山笑話他道“你怎麼知道我回來了?”
英朝暉臉上陰雲密布,哼了一聲道“我是狗鼻子,好不好?許書記,你現在好了,準備將我們扔在一邊不管了啊。”
許一山苦笑道“老英,你怎麼有這種想法?都是工作需要,我也無奈啊。”
英朝暉罵了一句,“他們省委領導都不知道是怎麼想的,隨隨便便就將人調來調去的,就是不考慮地方的感受。”
“牢騷太盛防斷腸啊!”許一山笑道“老英,你想說什麼就說。有意見,你可以通過合理渠道反映嘛。”
“反映有用嗎?”英朝暉不滿道“領導想怎麼辦,我們就得怎麼辦,服從安排,聽從指揮。”
“這就對了嘛。”
“那好,我問你,衡江集團未來發展,你有什麼看法?半導體產業還搞不搞?新能源汽車項目還上不上?世紀晶石的捐贈項目,我們還接不接受?”
“這些,你都可以做主的嘛!”
“我做主?”英朝暉苦笑道“老許,你真以為我能做主?說真心話吧,你離開衡嶽,我們衡嶽就要倒半壁江山。”
“言重了!”許一山糾正他道“沒有誰是救世主,地球離開誰,一樣的轉動。”
英朝暉悵然若失。他長歎一聲道“話沒毛病。主要是站著說話的人,腰都不痛。”
突然,門上響起了輕輕的敲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