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小二出事那晚,是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
由於漁船都被統一收繳了上去,於小二便將幾個泡沫盒子綁在一起,權當船使用。
一直與水打交道的人,水性自然不容質疑。於小二從出生開始就與水打交道,他的水性曾被人戲稱為“浪裡白條”於小二。
其實,於小二偷捕的事,漁政和水上派出所都心知肚明。
他們並不隨時打擊他,而是睜隻眼閉隻眼一樣讓他在香江河上偷捕。但隻要於小二手裡有了一點錢的時候,漁政和水上派出所就會像神兵天降一樣,將他捉拿回去。
處理的結果,就是將於小二偷捕所得儘數罰沒。
由於泡沫做的東西不能承載兩個人的重量,因此於小二那晚下河的時候,船娘並沒有跟著一起去。
直到第二天,水上派出所來人通知她,於小二昨晚在香江河偷捕被查緝時,抗拒執法,失足落水後,人失蹤了。
船娘根本不相信他們的這種說法。以她對丈夫的了解,一條香江河是不可能讓於小二溺亡的。可是在打撈和等待半個月之後,依然活不見人,死不見屍,船娘才相信丈夫於小二真的葬身在香江河裡了。
丈夫失蹤了,卻沒有一個說法。船娘便四處告狀。可是無論她去哪裡告狀,迎接她的都是一扇緊閉的門和幾張冷若冰霜的麵孔。
最後,還是桔城市政府機關事務局主動找到她,以安排她進入機關事務局工作換取她四處告狀。
船娘清楚,以她的能力,丈夫於小二死亡真相不可能再揭開了。她如果選擇與桔城市政府死磕,後果是什麼,她都不敢想。
她隻能委曲求全忍耐下來,等待機會。
直到有一天,她被告知安排去新任市委書記許一山家當保姆。
在得知未來的主人是許一山時,船娘似乎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然而,許一山的約法三章,讓她根本張不開嘴。
“嫂子,以後你買菜就買菜,沒事的時候在家看看電視,讀讀書,不要與外麵的人閒聊。”許一山一直習慣稱呼船娘“嫂子”。
“我聽到的這些話,都是車市長家保姆說的呀。”船娘不服道“她也不看書。”
許一山笑道“她不看書,你就不看書嗎?我聽說,你原來還是個學護理的中專生嘛。”
船娘羞慚道“都還給老師了。”
許一山勸慰她道“現在撿起來學,為時不晚。護理是門好技術,今後用得著的地方還很多。”
船娘小聲說道“我們當時也就學了一些推拿按摩的技術。打針都沒完全學會呢。”她突然想起來了什麼一樣,雙眼放光道“許書記,你要是感到累,渾身不舒服的時候,我真可以幫推拿按摩。你想試試嗎?”
許一山看她滿臉興奮的樣子,不忍讓她失望,便委婉說道“好啊,等哪天有需要的時候,我就麻煩嫂子。”
正說著,陳曉琪回來了。
她一進門,便神秘兮兮地將許一山叫去了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