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書記準備將發生在兩會期間的事件拿到民主生活會上去,表示著中部省將要開刀了。
那麼,刀口向誰呢?毋容置疑,許一山責無旁貸。
許一山預感邁不過的這道坎,似乎已經隱隱約約露出了真麵目。
開完緊急常委會,已經是淩晨一點多了。
許一山的心情從未像現在這樣沮喪。他感覺自己遇到了一個非常強勁的對手。關鍵一點是,到現在他還沒有明確對手是誰。
這就是一件非常恐怖的事了。
這就好比打仗,自己在明處,而敵人在暗處。自己根本不知道敵人在哪,何時發動進攻。進攻時會有什麼樣的致命武器。
雖說他已經當機立斷拿下了邱華,但邱華顯然不是這兩起事件的主謀。揪不出主謀,這一盆臟水,將毫無征兆要潑在他身上。
他不怕彆人給自己潑臟水。但是這盆臟水,將完全有可能終結他的前途。
陸書記發火,是因為兩起事件的發生,動搖了他領導中部省的基礎。因為,兩起事件說明中部省內部存在嚴重的意見分歧,作為一把手的陸書記,有著很強的被人扇了一巴掌的感覺。
陳曉琪看他神情沮喪,知道他心裡肯定不舒服,便安慰他道“一山,越是這種時候,你越要鼓足勇氣抗爭。你想想啊,如果你不抗爭,這些事就會坐實在你身上。”
許一山苦笑道“現在大家好像都認為這些事就是我主使乾的。”
陳曉琪笑了笑道“他們認為就是事實了?凡事要講證據。我就不相信中部省的天,被一隻手遮住了。”
許一山笑笑,沒作聲。
船娘輕輕敲著書房門道“領導,你們出來喝碗銀耳羹吧。”
許一山驚異地去看陳曉琪,低聲問道“她怎麼還沒休息?”
陳曉琪抿嘴一笑道“她呀,這幾天看你心情不好,精心為你熬了一鍋銀耳羹,熬了一天了。”
許一山道“我沒吃夜宵的習慣啊。”
“去吧,彆浪費了她的一番苦心。”
坐在桌子邊,許一山看著麵前一碗晶瑩勝雪的銀耳羹,卻絲毫沒有食欲。
船娘垂手站在一邊,突然說道“許書記,我有句話不知該不該說。”
許一山客氣道“請講,都是一家人,有什麼話就直接說。”
“我今天碰見了車市長家的保姆。”船娘小聲說道“她說,她無意中聽到她家主人在給人打電話,提到了你的。”
“提到我?”許一山狐疑地問道“提我什麼?”
船娘欲言又止,似乎不知道要怎麼說了。
許一山不急,陳曉琪卻急了,催促她道“你快說啊,說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