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濤駭浪!
省委辦公樓下,許一山足足轉了半個小時,始終沒有勇氣走進陸書記辦公室。
夜晚的辦公大樓,寧靜肅穆。雖然接近午夜,不少辦公室的窗戶裡還是透出燈光來。陸書記經常通宵達旦的工作,以至於省委大樓常常能看到一夜到天明亮燈的景象。
夜晚的省委大院,除了巡邏值班的保安人員,很少看到有人在走動。
許一山在省委工作過,保安人員都認識他。看到他在樓下徘徊,保安幾次想過來問他,都被他揮手擋了回去。
淩晨時分,他終於走進了陸書記的辦公室。
陸書記取下他的眼鏡,看了他一眼,並沒顯得驚訝。似乎他早就料到許一山會淩晨來訪一樣。
他起身從辦公桌後走過來,一句話沒說,隻是輕輕拍了拍許一山的肩膀。
這輕輕一拍,真是無聲勝有聲。許一山的眼眶便有些濕潤,他努力平靜下來自己的心情,開口說道“陸書記,我”
“坐吧!”陸書記招呼他,親自給他倒了一杯水過來,“在樓下轉了很久了吧?”
許一山老實回答道“是。”
“陳州的問題,很嚴重。”陸書記端著水杯,在他對麵坐下來,“一山,你有什麼想法?”
許一山猶豫了一下,輕聲說道“聶波衝動了。他應該接受紀律處分。”
陸書記意外地哦了一聲,似笑非笑道“我聽說,小聶是你妹夫?”
許一山尷尬點頭。
“很不錯嘛。”陸書記微微笑了起來,“中部省你們一家兩大員,足夠優秀嘛。”
許一山小聲道“他們是自由戀愛。”
“聶波這小子,這麼大的喜事,都沒請我老頭子喝杯喜酒,要嚴肅批評。”陸書記的話,讓氣氛一下輕鬆了不少。
陸書記對聶波還是有些了解的。聶波在省委辦公廳工作時,就因為足夠優秀而獲得過全省嘉獎。當年給他頒獎的正是陸書記。
“現在的問題,不是小聶一個人的問題啊。”陸書記感歎說道“老車這人,越來越糊塗了。他不明白得道多助,失道寡助的道理啊。現在,陳州市委市政府的同誌對老車的意見還是很大的嘛。”
許一山苦笑著道“車軍同誌有些決定,確實值得商榷。”
陸書記點了點頭,道“一個人啊,心裡沒有大局觀,是很可怕的。一山,聽說你在茅山挖出來了一條暗河?”
許一山一下沒回過神,陸書記突然跳躍性的將話題拉到茅山來了,讓他一下還沒轉過彎來。
“我已經聽到彙報了。茅山打通了暗河,能極大緩解本省旱情,你功不可沒嘛。”陸書記笑嗬嗬地說道“這叫天不絕茅山,天不絕衡嶽。”
許一山尷尬道“我原來在茅山水利局工作時,掌握了茅山地下水資源的分布情況。這次可能是碰巧。陸書記,您說得非常對,這是天不絕茅山。如果茅山旱情再得不到緩解,茶油基地將毀於一旦。”
“所以說,你功不可沒嘛。”陸書記慈祥地看了他一眼道“好了,該言歸正傳了。你這個時候來找我,恐怕不是來找我聊家常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