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一山吃了一驚,他想起那年為了衡嶽的技術工人這件事,他親赴廣粵帶人走的事來了。
“那時候,我是鎮委副書記。”丁凡苦笑道“因為這件事,我被處分了。因為我們沒有保護好人力資源這件大事啊。”
許一山趕緊賠禮道歉道“哎呀,實在對不起啊,丁書記。我當年也是沒辦法,沒有技術工人,我們的工業發展就是一句空話啊。對了,我得感謝丁書記當時的高抬貴手。”
丁凡訕訕道“那件事就讓他過去吧。我們現在主要是想辦法解決掉眼前這件事。”
按丁凡的說法,自從廣粵與中部發生糾紛後,廣粵省就一直非常重視這起事件。中部省派人搗毀廣粵省的抽水站,打死打傷廣粵省的人,引起了廣粵省的憤怒。
“當然,這不是領導憤怒。而是群眾憤怒了啊。”丁凡歎口氣道“這年頭,最不可欺的就是民心,你說是不是?”
許一山頷首道“是。丁書記說得非常對。”
“群眾情緒激動,加上一些彆有用心的人在其中起到一定的壞作用,以至於現在的群眾啊,認為我們廣粵省人善好欺。其實啊,這些都是曆史原因造成的。現在群眾要求省裡收回東湖水庫,他們是不知道啊,這事有那麼容易?”
許一山驚異地看著他問道“丁書記,你也有這種思想?收回東湖水庫?”
丁凡苦笑道“若論東湖水庫所占地方,說實話啊,廣粵省犧牲要比中部大。”
他板著手指頭,算了一筆賬。當時動員水庫移民,廣粵省就花了接近三千萬。而且庫區蓄水後,水淹的麵積,廣粵省占了庫區水淹麵積的三分之二。從現在的情況來看,整座東湖水庫的庫區,還是有接近三分之二的麵積屬於廣粵省。庫區的尾巴,至今屬於廣粵境內。
“但是,當初上麵將東湖水庫的隸屬權交給中部省,廣粵省為此還提出過不同意見。由於廣粵省領導考慮到大局,同意了隸屬權歸中部省。兩省隻是在漁業上達成共識,其他權屬,都懸著沒落地啊。”
許一山從丁凡的話裡聽出來了一點意思。這就不難理解廣粵省為什麼會在這時候打出“還我東湖,還我家園”的橫幅了。
至此,許一山心裡明白了過來,人家廣粵省並非隻是要一個賠償,他們誌在東湖權屬。
“老丁,這是你的意見,還是廣粵省委的意見?”許一山試探地問。
“我的意見能有幾斤幾兩啊。”丁凡訕訕笑道“東湖權屬,到現在也是該有個說法了哦。”
許一山頓時來了氣,他哼了一聲道“老丁,你這個思想很危險。你這就是在搞分權割地嘛。東湖的權屬,沒有討論的餘地。我希望老丁書記立即將事態平息下去。否則,後果你我都承擔不起。”
丁凡似乎胸有成竹地笑道“許書記,群眾正在氣頭上,你有什麼辦法讓他們離開?”
“難道你願意看到兩省之間爆發嚴重衝突?”
“我當然不希望。”丁凡道“我說實話啊,我現在是沒法控製得住局麵。”
“我要求與廣粵省更高領導通話。”許一山心裡清楚,丁凡能在現場露麵,至少表明廣粵省政府層麵在這件事上並非毫無作為。
丁凡明知事態惡化,局麵失控之後的後果,但他卻沒表現出絲毫擔憂,由此可以看出來,丁凡背後一定有個說法。
秘書孔野很快就撥通了廣粵省委領導的電話。
丁凡見許一山撇下他而直接將電話打到省委領導的手機上去,頓時來了氣,他二話不說,拂袖而去。
許一山喊住他道“老丁,你不用急著走。我希望你以大局為重,迅速疏散群眾。”
丁凡冷冷說道“你有本事,你去疏通。對不起,我無能為力。”
恰好電話通了。
許一山自報家門道“您好,我是中部省委常委許一山,我需要與您通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