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組織上不正在調查嗎?”許一山苦笑道“一切等組織調查結論出來後再說。”
“難道我們就坐在這裡等死?”陳曉琪不滿道“你大小也是個常委,難道你就一點辦法都沒有?聶波要是出了事,秀就跟著垮了,你不想讓你外甥一出生就看到自己父親吧?”
許一山心裡一動,趕緊問許秀道“你懷孕了?”
許秀羞澀地將頭埋在胸口,沒有正麵回答大哥的話。
“好啊!”許一山高興地站起身來,趕緊去扶著許秀道“快坐下。你呀,有身孕了還到處亂跑。”
許秀在聶波被帶走調查後,苦等沒有消息,又不敢打電話問大哥,自己急得就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
聶波在陳州的時間雖然不長,但得罪了不少人。他一去陳州,便大刀闊斧地開始整治政法隊伍。經他就地免職的乾部就不下五人。其中問題最嚴重的幾個人,已經移送司法機關處理。
按許秀的說法,聶波在陳州四麵樹敵,捅了陳州地方勢力的馬蜂窩。陳州不少人對他恨之入骨,卻又懼於他一身正氣,不敢怎麼樣。
如今,聶波被帶走調查,落井下石的人大有人在。就連許秀,工作也受到了嚴重影響。
她被迫無奈,隻好請了病假,來桔城找大哥。
沒想到一見到大哥的麵,就被大哥沒鼻子沒眼的責備一番,心裡的委屈頓時就像開閘泄洪一樣,奔騰而下。
“哥,聶波這個人就像你一樣,寧死不回頭。他眼睛裡揉不得沙子,哪能不得罪人啊。現在好了,被人搞了。我隻願他平安無事,哪怕被開除,隻要人平安。我可以開診所養活他。”
許一山頓時笑了,道“秀,誰讓你那麼悲觀的?居然還想到開診所來養活他了。我就問你,聶波像你哥,不對嗎?”
許秀歎口氣道“我沒說他不對。隻是他腦子裡就一根筋。”
“我就喜歡他這一根筋。”許一山含笑道“秀,聶波的問題,你不要太著急。你要相信組織,一定會給他一個清白的。你剛才也說了,退一萬步,咱可以開診所活著啊。爹傳你的東西,應該能立足。我記得你嫂子曾經也說過,如果我下來了,她擺地攤養活我。”
許秀被大哥的話逗得破涕而笑,她小聲說道“哥,我現在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許一山嚴肅說道“明天你就回去,好好的上班。現在你先出去,我有話要給你嫂子說。”
許秀嗯了一聲,出門後輕輕帶上門。
陳曉琪一眼看到許一山臉上逐漸凝固的笑容,心虛地說道“我也出去了,不想與你說。”
“站住。”許一山低吼了一聲,目光落在書桌上的白玉上,“哪裡來的?”
“彆人送的呀,說不值錢。就是一個工藝品。”陳曉琪心慌著說道“我問過人了,真是工藝品。”
“你覺得這是工藝品嗎?”許一山長長歎口氣道“老婆,就算是工藝品,我們也不該收人的東西啊。”
陳曉琪委屈道“這能怪我呀?人家扔下就跑了,我追都沒追上,想還也還不上啊。再說,我挺喜歡這個東西的,你看啊,雕得多好,栩栩如生哦。”
許一山哭笑不得道“你不識貨,我不怪你。你現在告訴我,這東西是誰送來的?”
陳曉琪想了好一會才遲疑著說道“我記得他說自己姓車,好像是做園林綠化生意的。”
“你連對方是誰都不知道,就敢收人家禮品?”許一山搖著頭道“老婆,你難道不知道你老公是個什麼樣的人嗎?我許一山什麼時候會收彆人的禮品?彆說一件工藝品,一根煙,一杯酒,我都不會沾手啊。”
陳曉琪緊張道“現在怎麼辦呀?”
她想了想,突然說道“對了,我記得他在包裝盒子裡留下過一張名片。我現在就去給你找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