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濤駭浪!
車曉鶴的話近乎赤裸裸的表白。言外之意,他願意充當許一山仕途道路上最堅強的後盾,在許一山需要金錢的時候,他將義無反顧站出來支持。
此話換了誰聽,不說感動,至少也會激動。
車曉鶴出身官宦之家,自然深諳官場法則。任何一個人的仕途,首先取決於出身。出身決定人脈。其次,就是後天的因素了。這其中就包括必要的金錢鋪路。
隻要留心,就能發現一條規律。官職越小,金錢的作用越大。相反,職務越高,金錢就顯得微不足道了,甚至金錢在職務麵前顯得無比的卑劣。
車曉鶴顯然將許一山歸於卑劣的一類了。這也不怪車曉鶴會有這樣的想法。畢竟,許一山是一個出身卑微的農民家庭,在車曉鶴看來,許一山根本就不可能擁有任何人脈和政治資源。
事實上,在平民與官員之間,確實存在一道無法逾越的高牆。平民出身的人,很難擠進規則森嚴的官場之門。
即便進去了,始終也將無法突破一道看不見的另一道牆。
當然,像許一山這樣出身的農民子弟,不但擠進了高牆,而且還有一定的立足之地。這本身就是一個異類,由此也能證明許一山具有超凡的能力,或者運氣。
按理說,以許一山的出身、人脈,是無法達到現在的高度的。他是中部省建省以來最年輕的高官,儘管與胡進和梁國明相比,他們之間還有一段相當長的距離。但從目前發展的態勢來看,許一山趕超他們兩個,似乎指日可待。
不能說許一山走到今天沒有運氣的原因,但一個人的運氣,總有運儘的時候。許一山能穩步前行,究其原因,還是本身的能力起到了主導作用。
他就像一頭莽撞的牛,在叢林法則森嚴的官場裡橫衝直撞。或許是他的莽撞和勇往直前的勇氣,讓他一路走來,披荊斬棘,乘風破浪。
車曉鶴還是非常有眼光的,他將賭注押在許一山的身上,是因為他能預感到,眼前的這位年輕的官員,或許會成為華夏未來的主要人物之一。
麵對車曉鶴的表白式說話,許一山哈哈大笑道“車總,言重了!”
車曉鶴陪著笑臉道“許書記,我可是真心的。這麼說吧,我車曉鶴這輩子很少服人,但我服你許書記。你高尚的人格和紮實的工作精神感染了我。遺憾的是我沒有走從政之道。如果我走的是許書記同樣的路,我一定會成為許書記最親近的人。”
許一山淡淡一笑,緩緩道“車總,每個人在社會上扮演的角色不一樣。但是,大家都有一個共同的目標,那就是為社會作出我們應有的貢獻,為人類的幸福生活儘我們的綿薄之力。”
“對對對。”車曉鶴一臉崇拜的神色說道“許書記,你說到我心坎裡去了。”
幾句簡短的對話,已經將兩人的心思儘數表露了出來。許一山婉拒了車曉鶴的自我表白。
天心閣外,人聲鼎沸。人間繁華,於此儘現。
閣內,寧靜異常。仿佛世俗的喧囂,絲毫不能影響這一片淨土。
桔城的天心閣,原來是讀書人雅聚的地方。從有閣之日起,天下讀書人來桔城,無不駐足於此。至今,閣裡牆上,還留有古人詠歎人生的詩句。
許一山提議道“車總,我們去外麵走走?”
車曉鶴一臉認真道“許書記,外麵情況複雜。我看,就不要出去了。”
許一山道“車總不喜歡熱鬨?”
車曉鶴訕訕一笑,“不是我不喜歡熱鬨,而是外麵的人,誰知道都是些什麼人啊?這萬一要是出了一點意外,我可擔當不起啊。”
許一山似笑非笑說道“你怕嗎?”
車曉鶴臉上的神色變得愈發難看,他小聲解釋道“外麵這些老百姓,很多人不可理喻。我看啊,你是高級領導,非必要的時候,還是不宜拋頭露麵。當領導的,都有一種神秘感。如果老百姓能隨意接近到領導,領導的威嚴何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