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一山往他麵前一站道“我是經作區一把手,你想告誰?”
中年男人楞了一下,掙紮著道“我們是遇難者家屬,你們不能這樣對待我們。我們的親人已經死了,你們還抓我們,沒有天理啊!”
“你還有天理?你若有天理,就不會阻擾我們救援了。”許一山痛斥著他說道“你怕是失去你兄弟的賠償金吧?為了這點賠償金,你就寧願看著你兄弟永不見天日?”
中年男人啞口無言,耷拉下去腦袋,半天沒吱聲。
許一山突然出手抓人,震懾了圍坐在救援口的一幫家屬們。他們麵麵相覷,惶恐不安起來。
現場變得鴉雀無聲了,耳邊有風吹過,如訴如泣。
“帶下去!”許一山一聲令下,中年男人便被幾個強壯的警察架走了。
這一舉動,震懾了在場的所有家屬。可是他們還是不甘心就此離開,畢竟,巨額賠償金的誘惑,讓他們不願放棄掙紮。
六嫂子哭著喊道“你們都財迷心竅了啊?許書記會為我們做主的啊。大家都散了呀。”
沒人理會她,家屬們表現出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在他們看來,自己的親人已經失去了,政府沒理由抓他們去坐牢。何況,那麼多家屬抱成了團,他許一山不能不投鼠忌器。
毛兵急得一個個去拉他們離開,可是沒有人聽他的。
許一山走到家屬們麵前,朗聲說道“各位老鄉,我再重申一遍。無論救援結果如何,都不會影響已經處理的結果。我現在請大家離開,三分鐘之內,拒不離開的,後果自負。”
家屬們似乎動搖了起來,他們開始交頭接耳,低聲商量了起來。
許一山冷靜地看著眼前的一切,他心意已決,三分鐘過後,如果他們拒不離開,他隻能采取強製措施。
時間在一分一秒的流逝,每個人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
突然,一個人匆匆跑了過來。走近了,才發現是礦主徐濤。
從許一山萌發重啟救援想法的開始,他就讓徐濤主動去籌備、聯係救援的工作。徐濤似乎也在馬不停蹄地準備。但是時間過去那麼久了,依舊沒見他將重啟救援的工作推進一步。
許一山心裡明白,徐濤是在拖延、敷衍。
這次救援活動,他沒通知徐濤,就是想看看徐濤還有什麼花樣沒表演出來。
徐濤一副心急火燎的樣子,他跑到許一山跟前說道“許書記,我來晚了。”
“不,你來得正是時候。”許一山似笑非笑道“徐老板,我想知道,要追回賠償金,是不是你的主意啊?”
徐濤嚇得臉色蒼白,趕緊辯解道“沒有,真的沒有啊。許書記,我哪有這個膽子,敢說這樣的話。你莫冤枉我啊。”
許一山指著眼前一片黑壓壓的家屬人頭說道“他們是怎麼來的?你能給我一個解釋嗎?”
徐濤二話不說,轉身走到家屬麵前,雙膝往地上一跪,大聲說道“各位父老鄉親,是我徐濤對不起你們,讓你們的親人遇難了。你們想出氣,都衝著我來吧。”
徐濤突然玩出這一出戲,讓人摸不清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了。
有家屬說道“徐老板,我們死了親人,你也賠了錢。這事就兩清了。我們現在就是不想讓親人得不到安寧啊。”
徐濤痛心疾首道“請大家讓開吧,任何後果,我會負責到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