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頭的院長滿臉通紅,急忙說道“許書記,您來也不打聲招呼啊。”
許一山道“章院長,病人需要休息,我們能不能借一步說話?”
“好啊好啊。”姓章的女院長忙不迭地說道“請許一山去會議室指導我們的工作。”
四周響起掌聲,一群人簇擁著許一山去了醫院的會議室。
許一山突然出現在婦幼保健院,章院長在聽到護理部主任說,一個叫許一山的人來了,點名要見她的時候,驚得差點要跳了起來。
在問清護理部主任的原因後,她氣得指著護理部主任的臉罵道“誰給你的膽子?誰讓你去騰房的?”
原來,騰房並不是婦幼保健院的決定。而是護理部主任私自作出的決定。原因是她得知陳州市某位領導的兒媳婦要生產了,她想討好領導而作出來的決定。
護理部女主任當然知道許秀的丈夫聶波已經投案自首了。在她看來,一個已經投案自首的人,一定是有問題的人。犯了錯誤的領導,通常沒有一個好下場。
也就是說,聶波再想官複原職的可能性已經為零。作為聶波家屬的許秀,自然就不配得到尊重。
“你知道許書記是誰嗎?”章院長壓低聲道“老顧,你完了。”
護理部主任顧鳳,是陳州市婦幼保健院的資深護理主任。她的資曆甚至超過院長章麗。顧鳳一向以趨炎附勢在婦幼保健院聞名,這次她是遇到了硬茬了。
章麗氣得臉都要扭曲了。許秀剛來婦幼保健院的時候,她陪同市委書記聞化見過許一山。她當然知道,許一山是一個比聞化大得多的領導。
產婦許秀雖然是聶波的妻子,但她也是許一山的親妹妹啊。
你顧鳳居然敢瞞著老娘乾出這樣的狗屁事來,捅了馬蜂窩,這還了得!
章麗當場免了顧鳳的護理部主任的職務,她氣得渾身亂顫地低聲吼道“顧鳳,你就等著進一步接受處理吧!”
許一山並不想去會議室,他也沒什麼指示可言。
發生醫院驅趕病人的事,也並不是什麼稀奇的事。
婦幼保健院的一群人圍坐在會議桌邊,等待許一山訓話。他們醫院出現驅趕領導親屬的嚴重事故,這是非常嚴重的事件。包括章麗在內,已經不知道要如何解釋了。
章麗小聲說道“許書記,我們醫院出現這種事,我這個當領導的要負全部責任。我已經撤了顧鳳的護理部主任的職務了,請許書記指示。”
許一山意外地咦了一聲道“撤職?有那麼嚴重嗎?”
章麗陪著笑臉道“撤職是小事,這個顧鳳,我們將會嚴肅處理她。”
許一山擺擺手道“不必了。顧同誌能擔任護理部主任這個職務,首先她的業務能力一定是得到過大家的認可的。再說,顧同誌要求病人騰房,也許是因為工作的需要嘛。”
“她就是在胡搞!”章麗氣得滿臉通紅道“我們醫院領導層,都不知道有這回事啊。她就是私自做主,肆意妄為,將我們婦幼保健院當成她自家的一畝三分地了。”
許一山哦了一聲,笑了笑道“同誌們,出了問題,我們就應該找到問題的根源,分析為什麼會出問題。醫院的責任是救死扶傷,不是名利場,更不是某個人的私欲工具。今天這個問題出在我許一山親屬的身上,如果換作是普通老百姓,後果會怎麼樣?大家想過了沒有?”
章麗羞慚說道“我們在源頭上會把關的。普通老百姓沒機會進入高乾病房。”
“問題就在這裡了。”許一山意味深長地說道“生命對每一個人來說都是一樣值得尊重的。不會因為誰當官了,他的命就珍貴了。誰是老百姓,他的命就不值錢了。我看啊,在醫院設立高乾病房,有沒有這個必要?”
會議室裡鴉雀無聲。
許一山環顧一眼會議室,沉痛說道“我看啊,要想解決問題的根源,就在這個高乾病房上。請問在座的各位領導,我們能將所有醫療機構的高乾之類的病房全部撤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