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濤駭浪!
梁國明約見許一山,與其說是試探,倒不如說是在賭一把。
至少,梁國明非常清楚胡進與許一山的關係。大學期間,許一山是胡進在學校唯一的一個朋友。以至於胡進空降衡嶽市後,他對許一山的提拔起到了關鍵性的作用。
從某個層麵上來說,沒有胡進,就沒有他許一山的今天。
相反,梁國明與許一山除了同學之間的情誼,他們在事業上並沒太多的交集。
梁國明擔任長寧縣書記的時候,胡進已經是衡嶽市的書記,是梁國明名正言順的頂頭上司。而許一山,此時已經在省委辦公廳工作了。
梁國明起步明顯比他們兩個都要晚一些。但是梁國明邁的步子卻比他們兩個都要快,都要大。從梁國明調任霞山市擔任副市長開始,他就好像坐了順風車、直升機一樣,迅速將胡進和許一山甩在了身後。
等到胡進警覺起來後,局麵已經發展到他無力控製了。
梁順利進入燕京委員的行列,而胡進,卻被拋棄在了一邊。
梁國明並不知道許一山與胡進的感情關係到了哪一步。他非常清楚,無力是自己,還是胡進,許一山都是他們爭取的目標。
許一山的出身和背景,注定他不會對他們構成任何的威脅。但是許一山的能力,卻是他們都欣賞的。他們很明白,無論誰得到了許一山的支持,他們都將贏得成功的籌碼。
畢竟,許一山在經濟發展的眼光上,顯然要強過梁胡二人。
而且梁國明知道,許一山已經成為祝老這批人心儀的對象。他現在即便有打壓許一山的心,恐怕也沒這個力了。因此,他必須爭取到許一山站到他的陣營裡來。
兩個人的談話,從開始的以“中原省”來代替胡進,到直接點名胡進的名字,談話逐漸進入了深水區。
梁國明不無抱怨道“老胡這個人,最喜歡急功近利,好表現。他現在的影響麵很大,這樣很不利於燕京的領導啊。”
許一山的心門第往下一沉,他笑笑道“國明同誌的評價很準確。老胡確實存在這樣的一個思想。不過,我們可以理解他的心情。”
“理解他什麼心情?”梁國明的眉頭明顯皺了幾下,但他還是沒表露出來反感。
“我認為,老胡是急於想乾出來一番事業,證明他的能力。但是,我覺得他用力有些過猛了。”
“你說的沒錯。”梁國明道“這個人有狼子野心啊!”
許一山不安道“不至於吧。老胡這個人,我還是比較了解他的。他確實有點過於自信了。不過,我相信有國明同誌的引導,老胡一定可以成為你最好的幫手。”
梁國明嗬嗬一笑道“免了吧!”
在許一山看來,如果梁胡二人能互相理解,互相配合,他們將會成為一對絕佳的珠聯璧合的政治夥伴。他們完全可以取長補短,將華夏帶到一個嶄新的輝煌時期。
在梁國明說出“免了吧”三個字之後,許一山心裡湧起來一絲悲哀。他知道,讓他們握手言和的可能性已經完全不存在。
過去,胡進是看不起梁國明的。但在現實麵前,胡進似乎已經低下了他高昂的頭。他幾次主動向梁國明示好,示弱,似乎都沒得到梁國明的響應。因此,他隻能鋌而走險,製造出來中原掃黑的事件。
他需要趁著梁國明的根基還不十分牢靠的條件下,來一個最後一搏。
但顯然,梁國明有了應對之招。
當然,他不會步胡進後塵,再來一次所謂的掃黑運動。因為他深知,如果他也學胡進來一個掃黑,彆人會看低他的政治覺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