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國明一直在等待一個機會,這個機會是胡進主動送上門來的。
胡進主持的中原掃黑運動,按道理來說,永遠上不了燕京要專門召集全國各地一把手來聽取彙報的規格。燕京如果不讚同地方的做法,他們隻需要下一紙簡單的文件,就能將事情壓下去。
但是梁國明沒有這樣做。他大張旗鼓地召集各地一把手進京聽取彙報,就已經張開了一張網,或者已經挖好了一個巨大的坑。
遺憾的是胡進似乎還沒完全醒悟過來,他在第一天的彙報會上,強烈暗示他的作用和影響,更多激化了梁國明要滅他的決心。
其實,胡進此舉也孤注一擲。他哪能不明白此次彙報會的風險?在他看來,他隻有絕地反擊,或許還能贏取一線生機。
本來,第一天的會議,胡進是占儘了上風的。他的家庭背景和他本人的風格,注定他是個不甘屈服在彆人身後的人。
但是,他還是高估了自己。
燕京首長突然出席專題彙報會,首長在會上的講話,就已經暗示了胡進的結局。
當然,胡進被消失,不等於梁胡之爭到此就落下帷幕了。這隻不過是一場博弈落下帷幕,整場大戲的帷幕才徐徐拉開。
胡進被控製了,但他身後支持他的力量並沒有受到控製。
誰又敢保證他們不會垂死掙紮,困獸猶鬥呢?
許一山很清楚自己的定位,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靜觀其變。
第二天一早,他便帶著趙力,匆匆趕往教育部門去拜訪。
接待他的是高教司司長,司長在聽完他的想法後,微笑著說道“許書記,一個小小的經作區,辦什麼高校啊?辦高校可不像辦企業。這是個開弓就沒回頭箭的大事啊。”
許一山誠懇道“我知道。但是我們經作區需要一所高校。”
司長笑道“你不就是想要人才嗎?以後,我們所有高校的畢業生,都優先向你們經作區傾斜政策,好不好?”
“不好。”許一山回答得很乾脆,“我需要自己培養人才。”
“辦一所高校不簡單啊。”司長言辭懇切道“我建議,許書記最好放棄這個念頭。說實話,就算我這裡過了,上麵未必會同意啊。”
“上頭不同意,我就去找上頭磨。”許一山笑眯眯道“兄弟,你就告訴我,舉辦一所高校需要那些方麵的材料。”
司長為難道“太多了。我還有個疑問,就算批準舉辦了,你們這所學校隸屬要怎麼確定?”
“當然是我經作區的。”
司長哦了一聲道“這樣吧,具體的問題,我會與小趙聯係的。許書記你日理萬機,這件事就不要操心了。能不能得到批準,你們等消息吧。”
既然人家已經表態到這個地步了,許一山也就沒有了咄咄逼人的理由了。
回去的路上,他讓司機轉道去了一趟中部省駐京辦,來京必拜訪奚美麗,已經成為慣例。
陸書記已經在昨天就回去了中部省。奚美麗一眼看到許一山,驚喜地問道“小許,你還沒走?”
許一山客氣道“我來京不拜訪奚主任,就太失禮了。我們下午就走,臨走前,必須過來看望一下奚主任啊。”
奚美麗感動地說道“小許,你還真是個有情有義的暖男啊。”
許一山一向非常尊重奚美麗。這源於奚美麗過去幫助他不少。他是個非常懂得感恩的人,因此每次來京,不管多忙,他都會來一趟駐京辦聊幾句話。
突然,奚美麗問了一句,“聽說,胡進同誌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