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規則,梁胡二人未來上位的可能性已經不容懷疑。兩人當中,必定會有一個站出來挑大梁。問題就出在誰來挑大梁這個問題上。
現實的情況是,不可能出現兩人同時出來挑大梁的現實。這樣既不利於權力的高度集中,也不利於製約與平衡。
梁胡二人都是他許一山的同學,大家在一起還是生活過四年時光。雖說三人的關係有一定的親疏,但彼此都對對方知根知底。
在許一山的印象裡,胡進敢想敢乾。特彆在他從政後,胡進所表現出來的執政手腕明顯要比梁國明更容易獲得老百姓的歡迎與認可。
但胡進有一個致命的缺點,他從來不將規則放在眼裡。這種沒有規則的思想,表麵上能體現一個人的魄力,實則是對社會傷害最深的行為。
許一山記得,自己曾經與他討論過關於製度的重要性。胡進對許一山的製度嗤之以鼻,他譏諷許一山完全是個書生意氣的人,乾大事就不要講規則。
那次談話後,許一山心裡就隱隱浮現出來一個結局,胡進的政治道路走不遠。
一個不將製度放在眼裡的人,就是一個不守規矩的人。不守規矩的惡果,就是對任何人任何事都隻能憑著個人喜惡來衡量,最終走上一條“人治”之路。
現代文明最反對的就是“人治”,它不但不會促進社會發展,相反還會將曆史的大車妄圖往回開。
曆史證明,一個人的能力不管有多大,他都不可能阻擋曆史的車輪滾滾向前。妄圖阻擋曆史車輪的人以及他所做的事,最終會淪為笑柄。
反觀梁國明,他比胡進要低調內斂和穩重得多。
梁表麵上看無所作為,甚至給人一種碌碌無為的印象。但許一山清楚,這是因為梁比胡要隱藏得好而已。他們都是一個時代出生的人,他們的成長經曆與學習經曆,沒有太多的區彆。因此,他們的認知也不會出現太大的不一樣。
換句話說,胡的未來,人們能看清他“人治”的趨勢。梁的未來,與胡也就是五十步與百步的區彆。
祝韻吃驚地說道“大哥,我聽你的意思,無論他們誰上,都不一定是最好的結果?”
許一山深深點了點頭。
祝韻歎口氣道“怎麼辦啊?我現在算是理解爺爺的憂傷了。他老人家這段時間看起來心情很不好,常常發脾氣。這可是我過去很難看到的哦。”
許一山試探地問道“爺爺還與你聊了什麼嗎?”
祝韻想了想說道“其他好像也沒聊什麼了。不過,爺爺還是提起過你,爺爺對你的印象真的很好。”
許一山笑了笑道“祝老這是未敢忘國憂啊。”
許小山敲門進來喊他們吃飯。這是他們回茅山後,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合家團圓。
剛出門,許一山留在書桌上的手機便響了。
他遲疑了一下,還是返身回去拿起了手機接聽。
“許一山同誌嗎?”電話裡傳來一個陌生的聲音,“我這裡是燕京,請你立即動身來燕京,參加明天的會議。”
“現在?”
“對,現在。”電話裡的人說話很客氣,“許一山同誌,時間緊迫,會議重要。請務必及時到會。再見!”
電話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