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人。”
看著幾人離去,段星朗這才鬆了口氣。
每每看到孔明燈,他就不由自主想起燕王妃那雙,深潭一般的眼睛。
還有那些古靈精怪的妙語
“若是放燈不如再在上麵寫上寄語,我們那兒一般都會這麼乾。”
“有了心上人的小夥子,還會在把寫有姑娘名字的燈送給她,以表傾慕。”
“……”
再以後的話,他也記不清了。
隻記得,自己竟鬼使神差地在一盞孔明燈上,寫了一個名字想送給她。
又怕她多心,就托那名叫梨影的侍女轉贈。
再回想起陸挽瀾的樣子,是太後麵前的大義凜然,是飲露軒中的不讓須眉,還有宮門口見到燕王殿下時,滿眼的嬌俏,香靨凝羞……
還好他在燈上寫的名字,是她女扮男裝的化名,不然定教她誤會自己是個登徒子。
“我這是在乾什麼?”
段星朗正想著,要不要把那燈從侍女那拿回來,卻聽身旁官員急切一喊
“小段大人!聖上和太後朝馬球場去了。”
“哦,就來!”
說著,便也一同隨聖駕而去。
華蓋之下的蕭靖禹,一路上聽劉元海將燕王妃的所作所為,細細道來。
不發一言之時,麵上似乎也沒有表情。
倒是身邊的皇後王雪凝被嚇得麵如土色
“聖上,要不要臣妾寬慰一下燕王妃?畢竟雪濃入王府一事有待商榷,若是因此惹王妃不悅,臣妾心裡……”
見蕭靖禹不說話,另一側的王太後嘴角噙笑“寬慰她做什麼?晏兒傷了就讓他歇著。”
“可是母後,那馬球賽沒了六皇弟……”
“糊塗!”王太後仍是麵帶微笑,卻不耐煩起來,“沒了燕王,我大周還有諸多將士,還能輸給蠻夷不成?”
見王皇後驚弓之鳥一般住了嘴,便又扶了扶九龍四鳳發冠上的點翠鳳羽,隻淡淡一語便讓伴駕的文武百官汗毛直立
“哀家不信天象之說,那欽天監這般能掐會算,怎麼會算不出今日兩位親王會受傷?”
今日在大殿中的爭執,王太後早已摸清了來龍去脈。
先不說那吊睛白額虎是誰放出來的,可怎麼就那麼巧,偏就在豫王和燕王一同賽馬時候,跑了出來?
若說這其中沒什麼貓膩,她是萬萬不信的。
而今日段臨的表現更令她意外,這老匹夫不但一改往日胡攪蠻纏的性子,竟還站在燕王一邊。
豫王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可這燕王中秋時因為燕王妃抗旨惹得龍顏大怒,今日竟會因為王家姑娘,惹怒了燕王妃?
莫非真的如外界所傳,燕王對燕王妃已經厭惡到了極點?
太後思來想去,總覺得謠言撲朔迷離,一時間竟分不清孰真孰假。
不過很快她心裡就有了計較就算這二人有密謀,那向來護佑兒媳的淑太妃一直被拘在宮裡,待會全看她的態度,便可了然。
正思量著,聖駕便已到了馬球場附近。
場上亭子裡的諸位官員、親眷遠遠就瞧見了帝後的儀杖,連忙起身跪迎。
看著聲勢浩大的陣勢,營帳這邊的小喜有點急了,連忙催促著“太妃,姑娘,聖駕快到了,咱們該接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