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挽瀾向來不信那些部落傳說,可是不得不說,瓏格郡主這種做法倒還有些唬人的作用。
動物不同於人,很難用眼睛和大腦分析周遭形勢,故而多數會以氣味來判斷是否有危險來臨。
想來這些馬匹,定是被這八麵虎須上的猛獸氣味嚇得心生畏懼,錯把麵前的球員當做是凶狠的彪,才會驚恐著想要逃脫。
不過話又說回來,同樣都是膘肥體壯的戰馬,為什麼丹巴七部的馬就不怕這些氣味?
若說他們的馬天性如此,陸挽瀾是絕不相信的。
瓏格郡主見燕王妃盯著自己的白龍駒思索良久,便向前挪動兩步。
她高昂著頭顱,豐盈的唇角不由得向上微微翹起
“怎麼樣燕王妃?你是想直接認輸?還是就用兩條腿跑著跟我打?”
陸挽瀾一言不發,單手握著球杖踏步上前,想要與瓏格郡主的白駒拉近距離。
她的馬,一定有問題!
可這一動作,卻將身後的兩位哥哥嚇得不輕“小妹!小心有詐啊!”
遲錚見狀便疾步跟上,以球杖做武器護在自家姑娘身側。
而一直自信滿滿的瓏格郡主,在藐視陸挽瀾須臾之後,竟見這即將成為自己手下敗將的女人,嘴角霍地綻放一絲了然笑意。
才忽地緊鎖眉頭,憤怒地勒馬揚蹄“你!!”
不過一切都已經晚了,陸挽瀾已發現她白馬鼻孔處的一絲殷紅。她飛速退至自己馬兒身邊,拿起球杖用紮手的黃金薄片朝手掌重重一劃。
下一秒,便將掌中之血塗在馬兒的鼻孔之上。
血腥之氣,可以擾亂虎須的猛獸殺氣,這馬兒登時長嘶直立。
扭轉乾坤的局麵,惹得眾人驚呼著站起,可一顆心卻仍是吊在嗓子眼。
待看到聖上蕭靖禹緊咬著雙腮,拚命克製著雙目中爆燃的火焰,便又坐回矮幾旁,可腦中的神經一緊緊繃住。
隻見陸挽瀾飛身上馬,順勢握住球杖杆將掌中殘血抹上,又撕下大片衣袍將手掌和球杖緊緊纏住,用牙咬著打了個死結。
這明明是戰場上拚白刃的架勢!
她指縫中溢出的耀目紅色,刺在兩個陸家兄弟的眼中,心疼的話還未等說出口。
卻見陸挽瀾仿佛感覺不到疼痛,昂著頭顱,氣勢凶暴,其餘幾人來不及震撼,亦是依樣畫葫蘆。
陸挽瀾似笑非笑看著麵前六人“雕蟲小技,還是彆拿出來丟人了!”
瓏格郡主萬萬沒想到,自己的計策竟被燕王妃輕而易舉攻破,明麗的臉龐陰晴不定,心中卻對這個對手生出莫名的征服感。
她露出一個殘忍的笑容,用球杖衝著陸挽瀾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便躬身前傾伏於馬背“那就開始吧!”
赤紅的圓球,隨發球官員丹田運氣咆哮一聲,直飛長空。
而陸挽瀾根本沒有給對手任何機會,鯉躍龍門飛身帶球,直接衝向對方球門。
緊接著,馬鞭的“劈啪”響聲不絕於耳,一匹匹毛色各異的駿馬,四蹄連連蹬踏,馱著背上的球員風馳電掣般朝遠處飛奔而去。
馬蹄揚起的煙塵,在後方久久不能散去。
而這銀朱色嬌軀手中,沾著血的球杖似是有什麼魔力,竟能帶著那隻拳頭大小的紅球一路披荊斬棘,殺出重圍,徑直衝向丹巴七部的球門。
轉瞬之間,她離那球門隻剩一步之遙。
正當所有人都以為,燕王妃要為大周擊進第一球的時候,她卻停止了手中的動作。
陸挽瀾調轉馬頭,嘴角是瓏格郡主從未見過的囂張狂傲
“我把球放在這裡,有本事,你們就從我手下,搶走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