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合強忍了疼痛,哆嗦著從地上爬起來,島開始微微顫抖,百合趁亂四處奔走。此時她身上穿的幸虧還是島上雇傭兵的服裝,更何況此時逃跑的也並非她一個人,所以她跌跌撞撞的身影並沒有引起彆人的注意。
一口氣強撐著跑了數百米遠,百合隻覺得自己呼吸都已經帶上腥氣了,應該是剛剛跑動間加重了傷勢,她已經不知道自己來到什麼樣的地方。
身後吵吵鬨鬨的,不少人正在試圖想要滅火,她抬起頭,前方有座小樓,四周守衛的人已經跑了個精光,相較於數百米開外衝天的火光,小樓周圍顯出詭異的安靜來。四周密密麻麻的全是燈,此時全開著,將周圍照得如同白晝。
而樓外表卻是以黑色的晶石貼片,燈光下反射出可怕的光澤來。樓外是一大片空地,打掃得乾乾淨淨的,這邊並沒有人守衛,頭頂倒是有不少的監控器與警報器,地麵也布滿了細細的高壓電網,這裡防守比她之前闖入的彆墅更加的森嚴。
百合咳了兩聲,喉間腥氣更濃,每呼吸一下便使得肺上就更疼了幾分,她一咬牙,看到廣場之外以一圈有電的鐵柵欄圍著,高約三米,每隔五米之間便有一個監控器和警報器交接。也就是說,警報器與警報器之中夾雜著監控器,監控器與監控器之間又隔著警報器,每個相隔五米左右,她隻要選取離一個警報器三米遠的距離,便還離監控器有兩米的空間。
監控器是360度旋轉,也就是說如果她找準時機,在趁監控器轉開沒看到她時,從這鐵柵欄之上翻越而進,那麼她就有可能同時避開監控器與報警器,進入這棟小樓的位置之中。這目前看來這監控器與警報器要避開不難,反倒是要如何避開地麵上密密麻麻的電網以及從鐵柵欄上跳過倒是個問題。
她練武時間不長,如今又受了重傷,要跳過三米遠都極為勉強。這鐵柵欄是以精致的鏤空花形製作而成。中間葉子的造型處,大約有巴掌寬的紋路,百合突然想到了什麼,將自己腰後的匕首拿了出來。她大約比了一下,這匕首長要比這鏤空的鐵柵欄的格子要長一些。想到這兒,她將自己身上那件寬大的守衛製服外套脫了下來,用匕首割成一條一條的拴了起來,拚接成約四米長的結實繩子。把匕首的中間牢牢拴住,百合自己試著拉扯了一下,不算特彆結實,可若是要撐起她的重量也不難。
咳了兩聲,她將手裡拴著匕首的繩子對準了鐵柵欄中間一扔,匕首撞擊在柵欄上發出清脆的響聲,但很順利的穿過了這個空隙,百合輕輕一拉繩子,匕首穩穩的卡在了那鏤空的花葉之中,她又輕咳了兩聲。才將繩子繃直了,手用力一抖,強忍著身體的疼痛,趁著監控器轉向另一側,她抓著繩子另一端跳了起來,以中間的繩子為支點,身體跳起來之後利用繩子往天空中飛了出去,正好繞過了警報器的位置,而落到了院子裡頭。
落地之後牽動了斷骨的地方,又是一陣劇烈的疼痛。她在地上坐了好幾秒鐘,才咬緊了牙關站起了身來。
彆墅裡屋門並沒有關著,百合深呼了一口氣,進入了屋中。一進門廳之後,映入眼簾的,就是一片純白的世界。
這裡無論是裝修還是家具,都是一應乾淨的顏色,一個坐著輪椅的男人此時背對著百合,他麵前的牆壁是一大片屏幕。上麵全是密密麻麻的監控畫麵,每個畫麵約有巴掌大小,這些細小的畫麵組成一幅巨大的畫,使人看得頭暈目眩,多看兩眼便簡直要吐了出來。此時背著百合的年輕男人津津有味的盯著這些畫麵看,仿佛並沒有意識到百合的到來般,可百合在發現這個屏幕時,就猜到他肯定應該是發現自己的存在了,所以大門才會敞開著,等她進來。
她渾身汗毛立了起來,本能的感覺到有危險。她並沒有看到人,可百合卻本能的避開了身體,‘嗖’的一聲輕響,她原本站的地方地麵那昂貴的仿玉石地板一下子被射出一個花生米大小的洞,此時往外冒著煙,四周地磚都裂開了幾條縫隙,她朝剛剛有人開花的方向看了過去,旋轉梯上樓處的欄杆處,一個中年男人此時正端著槍對準了她的腦袋,百合側頭避開,‘卟’的一聲肩膀上被子彈擦過,濺出一小片血花來,她強忍住疼痛,朝二樓樓梯處跑去。
樓上的男人仿佛要阻止她上樓,子彈追著她的腳步跑,一顆流彈從地麵反彈射入她小腿中,她身形一個踉蹌,百合之前拚成的繩子一抖,往陽台上的欄杆扔了過去,繩子在欄杆上繞了一圈,匕首卡住了繩子下滑,她一抖繩子縱身翻跳了上去,中年男人臉上露出驚慌之色,還沒反應過來,百合手裡的繩子已經往其脖子上一拴,拉得他身體一晃就往下撲倒,原本開槍的方向一偏,便由對準了百合的方向變成了對準下方,‘嘭’的一聲子彈一下子射到了後方擺著的花盆,花盆‘哐鐺’一聲裂了開來。
那中年男人脖子被繩子勒住,本能的就要去抓繩子,百合卻已經強忍了疼痛,將手一抖,中年男人的身體被繩子帶動,整個飛了起來,掉落出陽台之外。
他脖子上有繩子套著,這一摔出去,使得抓住了繩子的百合也朝陽台邊被扯了過去。百合一手抓住欄杆,一邊強忍了咳嗽,咬牙忍著疼痛,哆嗦著將繩子拴在了陽台之上。
男人這樣一來,便被吊在了半空之中,拚命的掙紮之下手裡的槍‘嘭’的一聲落到了地上,百合做完這一切,才抓著欄杆開始喘氣,她感覺自己鼻孔裡仿佛都有血珠滴落了出來,下方的坐著輪椅的年輕男人這才回過了頭來,一手握著槍對著了百合,一手抓著搖控板,卻偏要做出鼓掌的姿勢來:
“好厲害。”
被吊在半空中的男人還在拚命掙紮著,臉色已經憋得青紫,雙腿亂蹬,眼珠都快要鼓出眼眶,可是他越掙紮,脖子間拴著的繩子卻越是繞得緊,他伸手想要抓緊頭頂的繩子爬上來,可每抓一下,百合便在上方將繩子晃動兩下,他很快便麵色發紫要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