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中的螞蟻嗅到了蜂蜜的香味,迅速爬起來,不一會兒,就帶著絲線鑽出了九曲孔。
大功告成,祿東讚將穿好絲線的珍珠交與太監,呈給李世民驗看。
“恩,好!”李世民讚歎不已,“使者才智過人,令人佩服!這第一試你通過了!”
張小七不忿道“皇上,這種針線活兒都是女人的小把戲而已,這怎麼能算?方才臣和他比力氣,那石獅子他還沒舉呢!”
李世民臉色一沉,“放肆!這題目乃是朕所出,使者既完成了,便是通過了測試,難道你還要朕反悔不成?”
祿東讚進言道“陛下,剛剛平涼侯曾起誓發願說,若我將絲線穿過珠子,他將任我處置,現在我已順利完成了,臣請平涼侯履行諾言。”
“恩,願賭服輸,小七,這話是你親口說出來的,朕也聽到了,你該兌現承諾呀!”
“皇上!”
祿東讚滿麵笑容,“平涼侯不必驚慌,我是不會害你的!”
“你想要怎樣?”
“適才平涼侯說我擅長女人的把戲,在下也頗為認同,便想請你替我到東市賣一樣東西!”說著,他從懷裡拿出了一個包袱,遞給張小七。
“這是什麼東西?”
“不要打開,此物不宜出現在朝堂上,你下朝後再看,自然就知道了!”
張小七可不吃這一套,“還跟我故弄玄虛?我偏要現在看!”他一伸手,唰地一下,把一個肚兜從包袱裡掏出來了。
“哎呦!”群臣一見,驚慌失措,紛紛掩麵。
李世民大怒,“大膽!張小七!在朕的朝堂上,你手拿如此穢物,成何體統?”
張小七也發覺不妙,慌忙把肚兜塞回包袱裡,“皇上,臣並非有意的,都是祿東讚他陷害我!”
“夠了!你不要再解釋了,你的腦筋確實也該轉轉彎了!祿東讚的要求,朕準了!你現在就去東市把此物賣掉,賣不掉你就永遠當個商販好了,彆再回來見朕!”
“皇上,冤枉啊!我是無辜的!”
“把他給朕轟出去!”
左右侍衛圍上來,將張小七架出殿外。他萬般無奈,這才扮作雜貨販的模樣,去東市擺攤賣貨。
張小七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跟程懷亮說完,程懷亮連連搖頭,“小七兄,你也太魯莽了!以後入朝萬不可如此啊!你知道太極殿是什麼地方嗎?那就是沒有硝煙的戰場!這次也就是咱們皇上虛懷若穀,有容人之量,沒有跟你計較,可你若一直這般信口開河,遲早會死在這上麵!”
“瞧你說的,有那麼嚴重嗎?”
“哎呀!你還不當回事?昨天的朝堂上就有貓膩,你看出來了嗎?”
“什麼貓膩呀?”
“你以為長孫無忌提議讓文成公主出嫁吐蕃是出於公心嗎?我告訴你,他是在排斥異己,借機打擊江夏王李道宗!”
“不會吧?宗室之中就隻有文成公主一人能出嫁,不讓她去,又能找誰呢?”
“這就是長孫無忌的高明之處,他害了你,你還說不出一個不字來,隻能乾瞪眼吃啞巴虧呀!”
“是嗎?”張小七還是半信半疑,“長孫無忌跟江夏王有什麼仇啊?難道江夏王跟咱們一樣支持吳王殿下?”
“不是,江夏王是皇上的堂弟,多年來持身清正,從不跟任何人結黨。當年,他曾作為皇上的副將,隨皇上攻打宋金剛、王世充、竇建德、劉黑闥等人,後來又領兵出擊突厥、吐穀渾,戰功卓著,就是因為性格耿直了一些,曾在一次宴會中當麵辱罵了長孫無忌,招致了他的嫉恨。
那時候,江夏王還是禮部尚書,有一次,他的一個屬下就勸他說,王爺您這些年東征西討,平定天下,功勞實在太大了,自古以來,大凡功高震主的大將多半沒有好下場,皇上雖依然對您委以重任,可心中未必就沒有猜忌,他收了您的兵權,給了您一個文官來做,就是證據呀!所以我覺得您應當參考秦朝王翦的故事,多收銀子,多置辦些田產,以此向皇上表明你沒有野心,也好使皇上安心哪!
江夏王是個武將,不明白官場險惡,聽信了他的說辭,開始大肆花錢買房置地,而他的屬下則借機以替他購置田產的名義貪墨了很多銀子,又把貪墨的證據交給了長孫無忌。
長孫無忌當即向皇上奏了一本,皇上大怒,把江夏王革職下獄。
不過好在皇上英明,沒出兩年,又重新起用了他。
一晃這麼多年過去了,不想長孫無忌還是不放過他。如今寶貝女兒即將遠嫁塞外,生離死彆,唉!想想都叫人痛心哪!”
“真的假的?這事你聽誰說的?”
“我聽我爹說的,我爹的本事你該知道的吧!再說,你也不想想,江夏王本就是皇親國戚,又戰功赫赫,皇上的賞賜不計其數,錢財對他而言又有何用啊?這要不是被人下套算計了,怎麼會貪汙呢?”
“哎呀!我怎麼聽得後脊背發涼呢?”
“所以說嘛!堂堂的江夏王尚且如此,你一個小小的平涼侯又算得了什麼呀!在朝堂上要謹言慎行,時時小心禍從口出,被人抓住把柄啊!更何況現在的朝局形勢錯綜複雜,已經跟以前大不相同了,殿下和你的敵人已不隻是太子了,看來我有必要向你好好講講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