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外麵,三個人都長出了一口氣。
“好險好險!”楚恒還心有餘悸,“這要是被太子認出來,告到皇上那裡,下官的烏紗帽就保不住了!”
程懷亮指責道“好啊,楚大人,鬨了半天,你怕被認出來,不是因為擔心誤了殿下的事,是害怕丟了烏紗帽啊!”
“哎呦,程賢弟,這時候你還挑我的理呀!這不是一樣的嗎?我丟了烏紗帽,還如何為殿下效命啊?”
張小七就說“你們都彆廢話了,計較這些有什麼用?咱們就這麼走了可不行,得回去探聽一下太子和祿東讚的談話內容啊!”
“還回去呀?”楚恒苦著臉道。
“怎麼了?害怕了?咱們打扮成這樣是乾什麼來了?沒完成任務怎麼能走?”
“那、那、那好吧!”
三人在街上轉了個彎,又溜達回來了,偷偷摸到酒肆的外廊窗下,側耳偷聽裡麵的動靜。
此時,李承乾和祿東讚已選好了位子,各自落座。
經曆了剛才的事情,李承乾還沒緩過勁來呢,坐在位子上,渾身不自在,看哪都覺得惡心,“嘔!嘔!”
祿東讚探問道“殿下你這是怎麼了?要是身體不舒服,還快些回宮休息吧!”
“沒、沒事!不勞尊使關心,本太子無礙,我隻是覺得這地方太過肮臟了,實在不適合你我宴飲,要不,請尊使移步去我的東宮吧!”
“殿下的盛情,臣心領了,隻是臣已經習慣了此處的氛圍,若是去了東宮,臣反而會很拘謹,不得放鬆啊!”
“嘔!好、好!為了尊使,本太子也豁出去了!”
“殿下如此禮賢下士,屈己待人,真叫臣感動啊!”
須臾,酒筵擺下,李承乾愁眉苦臉,看著滿桌的酒菜,難以下咽了。
祿東讚倒是吃得挺香,還頻頻舉杯給他敬酒,“來!殿下!乾了這碗熱氣騰騰的水酒!”
“嘔!”
“怎麼?殿下嫌這酒不好?”
“不!尊使的酒我喝!”李承乾一咬牙,咕嚕一聲,一飲而儘,完事,擦了擦嘴,急忙切入正題,“尊使在長安也住了些日子了,對這裡的印象怎樣?比吐蕃如何?”
祿東讚一笑,“太子何必有此一問哪?天朝的繁榮氣象,普天之下概莫能比,自然是要比吐蕃強得多呀!”
“那你覺得本太子如何?”
“太子寬厚仁愛,以德服人,令臣景仰。”
“恩,既如此,尊使何不留在長安呢?俗話大將保明主,俊鳥登高枝,像尊使這樣的賢才應該留在更好的地方施展才華呀!隻要你肯留下,不僅我父皇會重用你,將來本太子登基,也會給你高官厚祿,給你一輩子都享不儘的榮華富貴呀!”
“這個嘛!”祿東讚故作矜持,“臣還沒有下定決心,請殿下再給臣一些時間考慮考慮,對了,臣最近經常去梨園看戲,對大唐的戲曲分外著迷。殿下若有雅興,可否叫來戲班,跟臣一起看戲如何?”
李承乾一聽,眼睛就是一亮,“我就說嘛,尊使跟本太子真是誌趣相投啊!尊使還找什麼戲班呀?這京城最有名的角兒就在此處啊!”
“哦?但不知是何人哪?”
“就是本太子嘛!這樣吧,既然尊使想看戲,本太子就為你唱上一出!稱心,快去街上置辦些行頭來!”
“好的,小子這就去!”
祿東讚緊張道“哎呦哎呦,這如何使得呀?太子你這不是折煞微臣嗎?”
“誒,隻要是尊使的要求,本太子無不遵從!你就不要客氣了!”
不一會兒,稱心帶著人把戲服和道具都搬來了,李承乾穿戴整齊,咿咿呀呀,邊唱邊跳,可是賣了力氣了。
一出戲結束,已過了快半個時辰了,李承乾氣喘籲籲地坐下來,向祿東讚問道,“怎麼樣?尊使,本太子唱得如何?”
“好啊!太好了!真沒想到,殿下還有如此才藝,這一開腔,一唱三歎,字正腔圓,餘音繞梁,真叫臣如癡如醉呀!”
“哈哈!尊使過獎了!本太子無非就是想表達一下對尊使的一片深情厚意呀,若尊使能答應本太子投效大唐,本太子願為尊使連唱三天三夜!”
“殿下千萬不要如此,微臣擔當不起啊!來來來,快嘗嘗這道菜!”
“好,多謝尊使!”李承乾心情舒坦了很多,欣然拿起筷子夾起一片菜來,送進嘴裡。
“還不錯吧?”祿東讚關切地問道,“這是微臣專為殿下點的開胃菜!還是新羅風味的呢!”
“啊?你說這菜是哪兒的風味?”
“新羅啊!”
“嘔!”
“怎麼了?殿下?這菜不好吃嗎?要不再喝點酒吧,這可是臣特意命人買來的,如假包換的新羅佳釀啊!”
“嘔!嘔!”
酒肆外,張小七三人也聽得差不多了,悄悄撤退,返回了平涼侯府。
卸下了偽裝,楚恒沉不住氣了,即刻道“看到沒,他們談的這麼熱乎,祿東讚已經開始動搖了,保不齊哪天他就投過去了!”
“是啊!”程懷亮也是滿臉焦慮,“這太子是真下本呀,連戲都唱上了!哎呀,也不知道岑大人的計策還行不行?就怕咱們拖來拖去,浪費了時間,反被彆人得了手了!要不咱們也趕快出手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