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雪無痕,情起難知!
“我……好像被蛇咬了……”蘇淺雪隻覺得頭越來越暈,還心悸的厲害。
“什麼!”蓉兒大驚,“奴婢這就去喊人來!”
說完,她就衝了出去,還因為視線不清,被絆了一跤,磕破了膝蓋,也磕破了手掌,可她卻不敢耽誤,直奔禦醫院去,蘇淺雪在容清池,連衣裳都沒穿,自然不能找張禦醫,得找女醫來。
這禦醫院好像有幾個女醫的。
蓉兒一路小跑,跌跌撞撞,這不,又撞著人了。
她連對不起都沒時間說,從地上爬起來就準備走,卻被那人攔住,“這不是太子妃身邊的宮女麼,如此狼狽匆忙,可是發生什麼事了?”
蓉兒這才抬頭一看,她竟是撞到了柳自寒,可她也沒時間多說啊,隻匆匆留下一句“太子妃在容清池被蛇咬了”就趕忙跑開了。
柳自寒一怔,望向了容清池的方向,猶豫了一下之後,就迅速朝容清池跑了去。
看著那容清池的匾額,柳自寒又猶豫了一下,隨後抬腳邁了進去。
他直奔鳳閣而去,裡麵霧氣繚繞,隱約能看見一個人靠在水邊。
蘇淺雪聽到腳步聲,便提起力氣問道“是蓉兒嗎……”
柳自寒聽出了蘇淺雪的聲音,便迅速朝她走了過去,越靠近才越看得清楚。
蘇淺雪靠在水邊,嘴唇有些泛紫,本就看不大清楚的她,現在中了蛇毒,更是視線模糊了。
柳自寒想也沒想就跳入了水中,去到了蘇淺雪的身邊,低頭看去,發現了她鎖骨處有兩個血眼,已經泛黑,想來這就是被蛇咬的地方。
他抿了一下唇,隨後便俯身過去,雙唇貼在蘇淺雪被咬傷的地方,用力一吮,隨後,又將吸出來的毒血吐到一旁,如此反複吸吮了十幾次,直到他覺得蘇淺雪的唇色沒有那麼烏紫了,才罷休。
蘇淺雪隻覺得頭越來越沉,視線也越來越模糊,隻能感覺到有個人影在眼前晃,也能感覺到好像有人在給她吸蛇毒,她很努力想要睜開眼看看是誰,可眼皮子越來越沉,到最後,徹底陷入了黑暗之中。
柳自寒踉蹌地往後退了幾步,甩了甩腦袋,想來方才給蘇淺雪吸蛇毒的時候,不小心吞咽了一些,以至於他多少也中了一些蛇毒。
這時,外麵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柳自寒努力保持清醒,他看了一眼已經昏過去的蘇淺雪,隨後上了岸之後,就躲到了假山後麵。
蓉兒帶著女醫趕了過來,見到蘇淺雪已經暈了過去,她嚇得魂不附體,忙跑了過去,第一反應就是伸手去探蘇淺雪的鼻息,見還有熱氣呼出,她才猛然鬆口氣。
“趕緊給太子妃看看吧。”蓉兒趕忙跟一旁的女醫說道。
女醫點點頭,就趕緊過去查看蘇淺雪的情況,過了一會兒,她說道“這個蛇,應該毒性不大吧,我看太子妃身上的蛇毒沒多少,所以還是趕緊找人先把太子妃送回寢宮去,我現在就回去配置解藥。”
“那就好,那我現在就找人來送太子妃回去。”
“嗯,我就先回去配好藥熬好送過去。”
兩人分工行動,蓉兒找來了好幾個宮女過來幫忙將蘇淺雪從溫泉水裡撈了出來,然後又手忙腳亂地給她穿好衣裳,隨後才讓宮人用抬回去的。
直到容清池沒了人,柳自寒才從假山後走了出來。
他頭也有些暈,剛準備離開,卻好像踩到了什麼,低頭一看,隻看見一個翠綠色的東西,他彎下腰撿起來一看,才發現那是塊玉佩。
不用想也知道這玉佩的主人是誰了。
他將那觸手生涼的玉佩攥在手心中,隨後邁開步伐離開了這裡。
容清池有溫泉,所以一點兒也不冷,方才柳自寒下水時,自然也不覺得冷,可現在離開了容清池,他那渾身濕漉漉的,出去之後,寒風一吹,頓時覺得人都凍僵了。
他不敢停下來,反倒是加快步伐,出了宮,上了馬車之後,馬車裡有炭火,他才能稍微覺得暖和了一些。
侍從問道“大人,您這是怎麼了,怎麼衣裳都濕透了!”
這個天,渾身濕透,真是一件要命的事兒啊。
柳自寒渾身不受控製地顫抖,可見真的是冷的不行了。
卻並沒有回答侍從的話。
侍從見他不說話,也不好再問,隻好趕緊趕車回府,快點兒讓他換上乾淨暖和的衣裳。
蘇淺雪被送回寢殿之後,蓉兒就一直守在邊上,寸步不離。
女醫端來了藥,讓蓉兒給蘇淺雪喂下去。
可是蘇淺雪是昏迷的,這藥如何喂的下去啊,女醫見蓉兒端著藥半天沒動,便問“怎麼了,這藥不燙啊,現在喝剛剛好。”
蓉兒犯難地說道“我知道這藥的溫度剛好,可是……太子妃現在昏迷不醒,這藥怎麼喂的下去,總不能讓我嘴對嘴的強行喂吧?”
女醫拍了拍後腦勺,“你瞧我,怎麼把這個給忘了,你等等,我去拿個東西來。”
蓉兒點點頭,然後就端著藥站在那傻等著,那女醫急急忙忙地跑走,不多時,又急急忙忙地趕了過來,然後遞給蓉兒一個東西,“喏,用這個。”
蓉兒愣了愣,看著眼前這根小竹管,“這個?”
“沒見過嗎?其實呢,跟你說的嘴對嘴意思差不多,隻是,不用你們真的嘴對嘴啦,中間隔著這根竹管子就行了,你將藥通過這根竹管子送到太子妃的嘴中。”
“啊?”蓉兒很是驚訝,頭一回兒這樣給人喂藥。
不過,眼下也沒彆的辦法了,隻好照著那女醫說的辦了。
將藥喂下之後,女醫又拿出一盒藥,“這個藥,記得敷在太子妃傷口上。”
“嗯,好的。”蓉兒接過藥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