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雪無痕,情起難知!
誰都不喜歡聽到“不好了”這三個字,特彆是李如這樣乾過了虧心事的。
聽到這宮女這樣大喊,心瞬間往下一沉,方才還笑意滿滿的臉,頓時垮了下來,“怎麼了?!”
一顆心瞬間提了起來。
那宮女驚慌失措地說道“奴婢方才聽到了不得了的事情,這禦膳房的宮女送膳食過來給葉夫人,剛要走,卻被太子妃攔下了,隨後張禦醫趕了過來,發現葉夫人已經死了,太子妃就讓張禦醫檢查那些吃剩的膳食,發現有毒,那宮女一口一個冤枉的喊著,太子妃就問她來的途中可有遇見誰,那宮女已經將紅兒姑娘說出來了。”
方才還高興不已的主仆倆,瞬間白了臉。
這下子,怕是兜不住了。
李如揮了揮手,讓那宮女離開了,她卻站在那,不知道再想些什麼。
紅兒緊張地問道“夫人,現在我們該怎麼辦,他們問出了奴婢,自然就會想到夫人身上來的。”
李如緊緊攥著手中的錦帕,目光如淬了毒一般陰冷的泛著寒光。
紅兒被她這個樣子給嚇著了,不由地往後退了一步。
隨後,李如看向了紅兒,冷冷地說道“還能怎麼辦,當然是棄卒保帥。”
紅兒本就不是個蠢笨的,聽到李如的話後,一張臉瞬間沒了血色,“夫人……奴婢,奴婢可是一心伺候您的啊……”
“你的忠心我當然知道,正是因為你如此忠心,所以這次正是我需要你幫忙的時候,你難道不幫嗎?”
“……夫人。”紅兒心生怯意,開始往後退著。
李如就像是吐著信子的毒蛇,步步緊逼。
當蘇淺雪與阮玉真來到李如的寢殿時,李如正在喝著茶吃著糕點,很是愜意的模樣,好似渾不知發生了什麼事。
蘇淺雪斂了斂眸色,看著淡定自若的李如,一旁的蓉兒上前就說道“李夫人,你謀害太子妃,該當何罪?!”
李如抬眸看了蓉兒一眼,“這是什麼話,我什麼時候謀害太子妃了,你一個小小宮女竟在此妄言!”
說完之後,她倒是趕緊起了身,向阮玉真和蘇淺雪行了禮。
阮玉真掃了她一眼,說道“這葉淑死了,你可知?”
李如愣了一下,“什麼,葉夫人死了,什麼時候的事兒?是因為重傷不治而亡的麼?”
阮玉真微眯著眸子打量著她,而後又說道“張禦醫查看過葉淑的膳食,發現裡麵有人投了毒,經過逼問那送膳食的宮女,她交代了說是半路上碰見了你的貼身宮女紅兒,怕是那個時候,紅兒趁她沒注意投的毒,故此,本宮來此一問。”
李如一臉惋惜和無奈,“母後,兒臣與葉夫人往來無仇近來無怨的,作甚要下此毒手?”
“這,就得問你自個兒了,你那宮女紅兒呢?”
“紅兒,她正……”還不等李如說完,就聽到一聲尖叫劃破青空。
隨後,阮玉真等人一道兒趕了過去,去的時候,蓉兒趕忙扶住蘇淺雪,怕她被眼前的一幕給嚇著。
不過,蘇淺雪除了冷眼看之,彆無其他。
眼前,紅兒正懸掛在房梁之上,舌頭伸的老長,地上還有一灘水,想來是懸梁自儘後造成的失禁。
那模樣,任誰看了,怕是晚上睡覺都會做惡夢。
阮玉真倒是氣定神閒,這樣的死人場麵,雖不常見,卻也不少見,她能當上這皇後,什麼死人的場麵沒見過。
而李如卻是一副傷心不已的樣子,哭喊著“紅兒啊,你這是作甚麼啊,作甚要尋短見啊,有什麼事你可以跟我說啊,怎的就這樣一走了之了啊……”
阮玉真瞅見了那裡頭的桌子上好像放了什麼東西,就示意芝兒進去取,芝兒麵無波瀾地走了進去,好似沒看見那懸在房梁上的屍體一般,她走過去從桌子上拿起了一封信,隨後就折了回去交給了阮玉真過目。
信中言夫人,恕奴婢愚蠢,之前葉夫人不小心踩了夫人的腳,還不肯跟夫人道歉,不道歉也就罷了,還對夫人說了些極難入耳的話,奴婢都看不過去了,可夫人卻總說,都是姐妹,互相讓讓也就罷了。
但是夫人,您忍得下這口氣,奴婢可忍不下,奴婢跟了您這麼多年,知道您一向與人為善,可也不是就能任人欺負的,所以,奴婢就借著這次葉夫人被皇後娘娘責罰的機會,要讓她這輩子都起不來。
奴婢要為夫人報仇,可奴婢也知道,這事兒若是查出來,定會連累了夫人,所以,奴婢寫下這封信,以證夫人清白,而後奴婢便以死抵罪。
紅兒,留。
看完這一封信,阮玉真則將信交給了蘇淺雪,蘇淺雪接過信,一口氣看完了。
看完之後,又將信讓蓉兒交給了李如。
蘇淺雪看著那正認真看信的李如,“雖然這紅兒的做法,是不能讓人苟同的,但是這顆忠心,卻是感天動地。”
李如看完信後,痛哭流涕起來,“紅兒啊,你怎的這般傻啊……為了我,竟是乾出這樣的傻事,還搭上了自個兒一條命,你讓我,以後去哪兒找你這般忠心,又在意我的貼身宮女啊。”
那傷心的模樣,當真是讓聞著傷心聽者流淚。
阮玉真倒是不為所動,而是轉頭看向了蘇淺雪,蘇淺雪束手垂眸地站在那,半晌才對上阮玉真的目光,而後道“事情也算是弄清楚了,這謀害葉夫人的人就是這紅兒,而紅兒也已經自我了斷,不過,也葉夫人也算是咎由自取,再加上她膽敢在容清池做手腳,也算是惡有惡報了,到如今,這容清池一事,葉夫人之死一事,也就畫上句號了。”
“紅兒加害葉夫人,而葉夫人又加害太子妃,都是其罪當誅,哪怕都已伏法,但其犯下的過錯,是無法輕易抹去的,當鞭屍三日,以儆效尤!”由阮玉真落下這最後的帷幕,也讓眾人心中為之一顫,鞭屍三日,當真是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