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雪無痕,情起難知!
坐在馬車外的棗兒皺著眉頭,就知道蘇淺雪承受不住,竟是在東方清恒麵前哭成這樣,也不知這東方清恒會不會發怒。
她一臉擔心地豎起耳朵聽著裡頭的動靜,若是東方清恒真怒了,她得趕緊進去護著蘇淺雪才是。
可是,從大司馬府一直到東宮,除了蘇淺雪的哭聲,其他什麼都沒聽到。
到了東宮,東方清恒將爛醉如泥的蘇淺雪抱下了馬車,送回了寢殿,還斥退了棗兒和蓉兒。
蓉兒一臉不解地看著棗兒,隨著她一塊兒出去之後,就忍不住問道“這是怎麼了,太子妃怎麼喝的這麼醉?”
棗兒並沒有多說什麼,隻是隨口說道“這大司馬成親,太子妃高興,自然就多喝了幾杯。”
蓉兒笑道“太子妃也是,一個女兒家家的哪裡能勝的了什麼酒力,這喝多了還得殿下抱回來。”
棗兒搖了搖頭,沒再說什麼。
寢殿內,東方清恒將蘇淺雪放到了床上,他坐在床邊,看著閉著眼睛在哭的蘇淺雪,哭聲已經沒那麼大了,估計是這一路哭回來,已經哭累了。
東方清恒的眼睛也有些紅,他猛地傾身,按住蘇淺雪的雙手,“為什麼你的眼裡隻看到他,他不過是將你撿了回來,讓你有了個安身之所,但是愛你的人是我啊,但凡他對你有一絲情意,這後麵根本就沒我什麼事兒了,你那麼聰明,為什麼就是想不明白這一點呢,還是說……你壓根就不想明白這些,隻一心想要愛他……”
蘇淺雪本能地掙紮了一下,想要縮回雙手,卻被東方清恒死死地桎梏住,她皺起了眉頭,想要睜開眼睛,可眼皮子像是有千斤重一樣,怎麼也睜不開。
隨後,便感覺有什麼覆在了她的唇瓣上,瘋狂地掠奪著她胸口的空氣,漸漸的,她快要呼吸不過來了,拚命地掙紮了起來。
不一會兒,那讓她窒息的感覺消失了,隨之而來的是那酥酥麻麻的感覺,這是喝醉酒的感覺麼?
床影搖曳,極儘的纏綿打亂了呼吸聲,蘇淺雪隻覺得飛上了雲端一般。
銀絲纏繞卷睫顫,帳暖良宵雲鬢亂。
翌日,蘇淺雪皺著眉頭睜開了雙眼,隻覺得腦袋疼的要炸掉,她知道她昨兒個喝多了,腦袋疼也是正常,可為什麼渾身都疼。
她輕嗯了一聲,用酸疼的胳膊撐著身子坐了起來,可剛一坐起來,身上的被褥滑落,瞬間覺得涼颼颼的,她低頭一看,身上什麼也沒穿,頓時一愣,然後往邊上看了一眼,就見東方清恒正躺在邊上睡著。
蘇淺雪咬了咬唇,又重新躺了下來,拉過被褥將自個兒給蓋好。
她側過身,麵朝裡,背對著東方清恒,想繼續裝睡,等東方清恒醒來離開。
卻不想,隨後東方清恒就靠了過來,將她擁入懷中,在她耳後嗬著氣息,“早知道太子妃喝了酒之後,這般主動,這般撩人,本宮該早點將太子妃給灌醉了。”
蘇淺雪還是不爭氣地紅了臉,她多昨兒個喝醉之後發生的事兒一點印象也沒有,如果真如東方清恒說的那般……放浪形骸,那她真的是沒臉見人了。
“妾身……”蘇淺雪剛開口說兩次,才發現自個兒的聲音啞了,就像是有人掐著了她的嗓子一般,很難發出聲音來。
一想到東方清恒剛才所說的,她該不是昨兒個真的太熱情,把嗓子給喊啞了吧?
這下,蘇淺雪不隻是臉紅了,而是臉上滾燙如燒開的開水一般,能把雞蛋給燙熟了。
她抿著唇,不敢再說話,仿佛一開口這沙啞的聲音,像是在提醒她,昨兒個她有多放肆。
“太子妃想說什麼,怎麼不繼續說下去?”東方清恒的氣息一直噴薄在蘇淺雪的耳後根,讓蘇淺雪渾身不自在。
她想開口說話,卻又不想聽到她自個兒那沙啞的嗓音。
所以,憋了好一會兒,隻能選擇繼續憋下去了。
“沒想到大司馬成親,太子妃會這麼高興,果然是兄妹情深,太子妃,你說……這個時候,大司馬是不是也像本宮這樣,擁著心愛的女人,在她耳邊嗬氣呢?”
蘇淺雪周身一顫,“大司馬”三個字就像是一盆子冷水,瞬間降下了她臉上的溫度,她的腦海裡,已經浮現了蘇景容擁著東方如意入睡的畫麵,心不由地抽痛起來。
與蘇淺雪貼在一起的東方清恒自然是注意到了蘇淺雪的變化,不禁沉下目光,隨即鬆開了蘇淺雪,下了床。
他穿好衣裳之後,一句話也沒有再說,就走了。
他離開後不一會兒,棗兒和蓉兒就進來了。
她們看著麵朝裡睡著的蘇淺雪,蓉兒一臉的高興,看著亂糟糟扔在床尾的衣裳,就知道昨個兒夜裡戰況有多激烈了。
她覺得這東方清恒和蘇淺雪感情是真的好,真的甜。
然而,也就棗兒是個明白人,蘇淺雪背對著她們,無非是不想她們看見她那傷心的臉龐。
“太子妃……”棗兒猶豫地喊了一聲。
倒是蓉兒走過去笑著說道“太子妃,該起床了,不過您若是很累,那奴婢就先不打擾了,但是您這衣裳還是要先穿上,您這背露在外麵,會著涼的。”
說著,她就去給蘇淺雪拿了一套乾淨的衣裳過來,放到了床邊,“太子妃,奴婢服侍您把這貼身衣物先穿上吧?”
蘇淺雪很想讓她們出去,可是她不想開口說話。
所以,隻能是背對著她們搖了搖頭。
蓉兒還想問些什麼,卻被棗兒拉住了,“看來太子妃還很累,我們還是彆打擾了,讓太子妃再多休息一會兒吧,這太子妃蓋著被褥呢,冷不著。”
蓉兒癟了癟嘴,“好吧,那我們就先出去吧。”
隻等蓉兒和棗兒離開之後,蘇淺雪才敢坐起來,將蓉兒放在床邊的乾淨衣裳拿起來穿好,隨後整個人就倚靠在床頭,發著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