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雪無痕,情起難知!
菊兒覺得,她雖然也是脾氣不好,動不動就與人吵架,所以總是與其他宮女相處不來,可也不至於像雲婉兒這樣,一意孤行,不聽勸說,隻要不聽從,就立馬拿你當仇人看待,恨不得一口咬死去一樣。
無論如何,她也不敢答應這雲婉兒。
這之前是蘇淺雪病倒了,她覺得成功的希望大著,所以才幫著雲婉兒出主意,想著在衣裳上撒上毒粉,結果這樣都沒能要了蘇淺雪的命,那現在,這蘇淺雪安然無恙的,她這再要去做些什麼,肯定沒那麼容易。
她就算要做壞事,也不要做這麼沒有保險的壞事兒。
這一旦出了紕漏,她這條命可就完了。
“側妃,您還是打消這個念頭吧,這當初都沒能要這太子妃的命,而今更是難上加難了,我們不應該急於一時啊,得等到最合適的時機再動手啊,現在動手,風險實在是太大了。”菊兒好心地勸道。
可雲婉兒根本聽不進去,她隻知道,如果這次不能要了蘇淺雪的命,就是蘇淺雪要她的命了。
“行,你不去行,你不去,那你就替我待在這兒!”雲婉兒勢在必行了,她一定要弄死這蘇淺雪,不然,死的就是她,她才不要死,她好不容易弄死了她自個兒的姐姐,這好日子還在後頭呢,她不想就死了,不想下地獄見到她那死去的姐姐。
雲婉兒扒了菊兒的衣裳,然後又將自個兒衣裳脫下來給了菊兒,“還不快過來給我把頭發梳了,梳成你那樣子。”
說完,雲婉兒就穿上了菊兒的衣裳,坐在了梳妝台前。
菊兒見雲婉兒是打算扮成她的樣子混出去,倒也沒多說什麼,隻要不是她親自動手就行,大不了回頭,她就說是雲婉兒強迫她換的,總不至於死。
於是,她就走過去,給雲婉兒梳了個宮女頭,順便畫了點宮女妝遮掩一下。
隨後,雲婉兒就將菊兒趕到了床上,“你就給我老老實實地躺在床上,不要動不要出聲。”
菊兒一句也沒說,就老老實實地躺到了床上,蓋好了被褥,她整個人是朝裡側睡的,所以進來光看個背影是看不出人已經換了的。
而雲婉兒這才放心地離開了,她低著頭,沒敢與任何人對峙,出了這寢殿,就直奔內務府。
到了之後,她就與那管事的公公說道“奴婢是……東宮宋側妃身邊的宮女,宋側妃讓奴婢來取一些耗子藥,說是這近日來,宮裡好像有耗子跑過這宋側妃呀,嚇得是夜不能寐的。”
雲婉兒知道這宋妍的貼身宮女也死了,所以她冒充宋妍身邊的新宮女,彆人一不認識,二不會懷疑。
那管事的倒也沒太在意,這是主要也是挺常見的,所以轉身讓小奴才去給她取了一包耗子藥來,“這可是耗子藥,你投放的時候可得注意了,可彆馬虎的與食物接觸了。”
“是,是,奴婢一定小心。”雲婉兒拿好了耗子藥,就離開了。
她攥著那包耗子藥,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回了東宮,之後就徑直去了蘇淺雪的寢殿外。
雲婉兒估摸著時辰,是蘇淺雪用午膳的時候,棗兒被派去查這崔娡一事,所以肯定不會在旁侍奉,反倒是給了她好下手的機會。
眼見著一個小宮女提著食盒走了過來,雲婉兒毫不猶豫地走上前,“站住。”
那小宮女看著她,“這位姐姐,怎麼了有事嗎?”
“一看你就是新來的吧?”雲婉兒麵色不善地看著那小宮女。
那小宮女立刻被她給嚇唬住了,“是、是啊,不知姐姐有什麼事兒?”
雲婉兒哼了一聲,“你看看你提著食盒的姿勢,你不知道這樣很容易把裡頭的飯菜都給弄灑了嗎?”
那小宮女“呀”了一聲,然後趕忙低頭打開食盒查看,雲婉兒見她打開食盒,立馬伸手過去,“你看你,毛手毛腳的,當心著點啊。”
雲婉兒看似是幫忙這小宮女提著食盒,實際上已經趁著伸手過去的時候,將一直攥在手裡的耗子藥,給灑在了裡頭的食物上了。
她這從內務府過來的路上,就將這耗子藥取了出來,一直拿在手指上捏,捏散了之後,就一直攥在手心,這會兒,剛好就順勢灑了出去,不留痕跡。
“還好,還好,這食物都沒灑,不然少不了你這頓板子的。”雲婉兒還不忘演戲演全套,蓋好了食盒之後,還不忘斥責了一句。
那小宮女從頭到尾都被這雲婉兒的氣勢給嚇得,壓根就沒發現什麼名堂,隻當是這雲婉兒是這裡的老人,專門盯著她們這些新來的。
“得了,送進去吧,記住,太子妃不喜歡多話的人,你把東西送進去,小心翼翼地拿出來擺放好之後,就趕緊退出來,不要打擾到太子妃用膳。”
“是。”那小宮女低頭應了一聲,然後提著食盒就走了。
雲婉兒轉身,直到看見那小宮女走進了蘇淺雪的寢殿,才放心了一半,接下來,她就要等殿內傳來尖叫聲,她才能徹底安心地離開。
不多時,裡麵果然傳來了尖叫聲,也不見那小宮女出來,怕是這還沒走出來,蘇淺雪就已經被毒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