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無邊!
即便如此,他還要裝作什麼都不知道。nn剛回來,貞兒就拿了金蠶絲甲和特赦令呈到了他麵。nn是寶青的人做的。nn她把什麼都考慮進去了,還如此詳細周到,唯獨,她從未考慮過他對她的真心。nn想到這裡,蕭城又不由自嘲。nn經曆了那麼多,他如何還能要求她信他的心呢。nn她暗中護他助他,究竟是為了林家,還是為了他……蕭城很想知道答案,又怕知道答案。他真的很糾結。nn寶青不解,為何蕭城會有此一問。nn看到她困惑的模樣,蕭城無奈地笑了笑,唇角浮現出一抹難以掩飾的落寞。nn“算了,隻當我明知故問,皇帝就是蕭城,蕭城就是皇帝,不論你為了誰,都是為了我。”nn然而,本質上,卻是大不相同的。nn撫摸著寶青柔順的發絲,蕭城微笑道“貞兒回來時,還帶了阿圖樂的金蠶軟甲和特赦令。有了這兩樣東西,我出城易如反掌。你可還記得林將軍曾與我們講過,兵法貴在若虛若實?我已告訴阿圖樂的手下,領軍營救林煜的是東楚皇帝。他現下必定急著去找阿圖樂議事。阿圖樂將會十分矛盾,他一方麵會懷疑我的身份,懷疑我對他的忠誠,懷疑我的情報是不是我軍故布疑陣。一方麵,他又迫不及待地想要俘虜東楚皇帝。畢竟,有了東楚皇帝在他的手裡,他將扭轉整個戰局,還會贏得畢生榮華,這個險他必須得冒。”nn寶青驚訝地看著蕭城。nn“所以,真正冒險的是他,而非我。”蕭城有條不紊地說道。nn見寶青兩眼發直,蕭城剛勁有力的手下移,情不自禁地捏了捏她的臉頰。nn“你這表情是何意?不信我?”nn“不,”寶青紅了臉,不由自主地抱住蕭城“就是覺得開始有些崇拜你了。”nn突如其來的擁抱,讓蕭城微愣,此刻,寶青柔軟的身體幾乎要融化在他的懷中,他也緊緊地摟住了她。不知不覺,某處開始有了反應。nn蕭城強忍著衝動,埋在她的脖間,輕聲說道“我要的,何止是你的崇拜。”nn他想要她的全部。nn寂靜的夜,房間裡隻有他們兩人。無數次,他擁她入懷。寶青已經是他的女人,他完全可以以夫君的名義占有她的全部。nn可是,他不能……nn蕭城努力克製著自己。nn他視她如珍寶。他願意等,等到她完完全全喜歡上他的那天。nn在那之前,他會一直等下去。nn……nn“唔唔唔——”nn第二天,晨光在地平線緩緩升起。隔壁農戶家的雞已經叫了許久,還遲遲不見蕭城和寶青。貞兒焦急,隻能不顧禮數地敲門,許久不見回應,她趕忙推門而入,就見蕭城不知被什麼人五花大綁在床上,嘴裡還塞著他昨晚穿著的外套。nn“公子!”nn貞兒大驚,衝過去把蕭城鬆開。nn被鬆開的第一件事,就是抓著貞兒問“寶青呢,她在哪裡!”nn貞兒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訥訥地說“娘娘不是一直在房中睡覺嗎?奴婢正想著,時間不早了,該送娘娘出城了……”nn“可惡!”nn蕭城也顧不得自己沒穿外套,跌撞著跑出去,撿著個人就問“見到寶青了嗎?你可見到寶青了?!”nn然而,所有人的答案,都是出奇的一致。nn沒有人見過寶青,也不知道她是用了什麼方法,躲過暗衛的眼睛,偷偷溜出去的。nn蕭城的眼睛急得發紅。nn昨晚,她在他熟睡之時,拿了繩子捆了他。蕭城不知為何睡得很死,被驚醒時也還是迷迷糊糊的,他想起身,卻發現兩個手已經被寶青束在身後,還結結實實地係上了繩結。nn寶青打繩結的技術是跟著林牧學的,越掙脫越緊,越緊越難掙脫。蕭城剛想叫,寶青迅速拿著地上的外套把他的嘴堵了個嚴實。怕他吐掉,還在衣角撕下一個布條,在他的腦後捆了一圈。nn如此,他便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了。nn“皇上,我不能讓你隻身犯險,得罪了。”她輕鬆地笑道。nn“唔唔唔——”nn寶青俯身,用小手堵住了他被圍得層層疊疊的嘴。nn“明日隨貞兒出城,等我回來。”nn說完,她穿著蕭城事先準備好的,打算明日見阿圖樂的男裝,翻了窗子跑了出去。nn混沌中的蕭城,本以為會有暗衛攔著這個不知死活的女人,卻沒想到,一等就是一夜。nn一夜的等待,漫長得生不如死。nn因為藥力,他幾度要昏死過去,可是一想到寶青隨時都有危險,他隻能強迫自己不要睡去,用各種方法讓暗衛們察覺房內之事。nn直到……已是早上。nn蕭城站在院子裡,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擔心、焦急、瘋狂,無數莫名的情緒奔湧而出,壓抑得他要窒息。nn阿圖樂又不是傻子,她個雌男兒如何能騙過阿圖樂的眼睛。阿圖樂必定一眼就識彆出她是個女騙子。nn蕭城覺得自己快要被寶青氣炸了。她無時無刻不再藐視他說的話,就像個叛逆的孩子,他不讓她做什麼,她偏要去做。nn蕭城目露凶光,若她有什麼事,他定要血洗盧平,砍了阿圖樂的腦袋!nn他發誓,他發誓!nn氣血上湧,忽然喉間一陣腥甜,不受控製地從喉間奔湧而出。nn暗衛們見蕭城竟然吐血了,都嚇得不輕。nn“公子,公子!”nn蕭城身上一陣無力,半跪在地上,被大家攙扶著,他冷眸嗜血“哈哈哈哈,好!很好!”nn原來,這才是她盜取特赦令的目的。她根本就不打算離開盧平!她說她崇拜他根本就是為了蒙騙他!nn林寶青!nn看蕭城的神智實在算不得清楚,貞兒趕忙趁著他繼續發瘋之前,橫手劈暈了他。暗衛們大眼瞪小眼,一時間不知所措。nn“對不起了公子,我們都中了軟筋散,若動怒,隻會讓毒性蔓延得更快,為了公子的身體,貞兒隻能得罪了。”貞兒皺眉“都愣著做什麼!林寶青已經進了城主府,不論她是什麼目的,公子都不宜在此處久留。我們必須速速離城!”nn貞兒心中一陣懊悔,竟然真的放心了寶青和蕭城在同一個房間安睡。寶青知道他們的所有部署和安排,她不敢想象,若林寶青將所有的一切都告訴給了阿圖樂,會是怎樣的後果。nn不敢再耽誤片刻,蕭城就這樣在昏迷不醒的情況下,被貞兒等人帶出了盧平城。nn守城的士兵見他們是東楚人,本想阻攔的,不過他們手持城主的特赦令,守城的士兵們雖然很奇怪,卻也不敢怠慢,很痛快地放了他們出城。nn馬車裡,昏迷中的蕭城口中還在碎碎地念著。nn“寶青,寶青,寶青……”nn……nn寶青規規矩矩地跪在城主府院內,低著頭,周圍的士兵皆手執兵器,鋒刃在晨光下熠熠生輝。nn阿圖樂慢悠悠地穿戴好衣服,轉頭,他剛想取桌邊的茶水,為他梳頭的女奴沒有準備,梳子一不小心絆住了他的頭發,疼痛,讓阿圖樂皺了皺眉。nn女奴嚇得趕忙跪在地上求饒。nn阿圖樂看了看門外跪著的寶青,伸出手毫不猶疑地捏斷了女奴的脖子,就像踩死一隻螞蟻一般。女奴的哭聲戛然而止,在一陣清脆的聲響中斷送了性命。nn所有人都見怪不怪地站在那裡,沒有人為此而露出任何驚悚的神情,好似在城主府,死了一個人是多麼尋常的事情。nn這個阿圖樂果然是個凶殘至極之人。nn寶青麵不改色地跪坐在那裡,唇角竟露出了一絲笑意。nn阿圖樂遠遠地看著寶青,她的鎮定自若,讓阿圖樂倍感興趣。nn他又不是失憶了,眼瞎了,這個人一看就知道不是陸源,而且從她的容貌和舉手投足的動作來看,必是個女人無疑。nn她冒充陸源,就說明陸源不僅暴露了,很有可能已經斃命。陸源是他訓練了五年的細作,竟死在了這個女人的手裡,阿圖樂不由唏噓,眼前的女人還真不是個簡單的人物呢。nn殺了一個女奴,她一點都不怕,這便讓阿圖樂更加期待與她的接觸了。nn走到寶青的麵前,阿圖樂居高臨下“你殺了我精心培養的諜者,又殘害了我的一個得力的手下,給你一炷香的時間,說一說可以讓我饒恕的理由。否則……”他擺擺手,幾個士兵合力抬來一口鍋,又在鍋底燒起了乾柴。nn“我阿圖樂喜歡玩女人,喜歡殺女人,就是沒吃過女人。”他伸手挑起寶青的下巴,進而細細摩挲“如此柔嫩的小臉兒,味道肯定不錯。”nn寶青掀眸,目光中沒有絲毫畏懼,如此冷傲的眸光讓阿圖樂不由微怔。他以為說要烹煮了她,至少她該害怕一下的,可是,眼前的人仿佛不畏懼任何形式的死亡,那眼中的古水無波,甚至比他訓練的諜者還要深邃。nn“聽了我接下來的話,你會後悔讓我跪在此一個時辰,更會後悔對我說了這樣大不敬的話。”nn阿圖樂嘴角一抽,忽地哈哈大笑起來。士兵們也配合著他捧腹,一時間,整個院子裡儘是嘲笑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