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破後我和亂臣賊子he了!
“將軍。”眉瑾先同晏既行了禮。
晏既的麵上如帶寒霜,輕輕同她點了點頭,而後將目光落在觀若身上。
眉瑾能體察他的意思,很快又拱手道“吳先生還在裡麵給穆姑娘看病,我留在這裡聽吳先生囑咐。”
晏既和觀若若是有話,便走遠一些,再去說吧。
吳先生自己身體也不好,總不能他看完了病,身邊連個能囑咐的人都沒有。
晏既此時既然過來,就一定是有話要說的。
觀若便同眉瑾道“那就麻煩眉姑娘了,我很快便回來。”
她們的話已經說完,觀若和晏既並肩,仍舊朝著不遠處的那片樹林走。
他沒有說什麼,隻是脫下了自己身上的披風,披在了觀若身上。
晏既的心緒不佳,觀若亦然,一直走到方才晏既鉗製李玄耀之處,他才停下了腳步。
晏既望著觀若,“穆氏的情形如何?”
“不願意說話,我說十句,她往往才能答上一句。”
“眼神空洞,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方才沐浴之時,我一個眼錯,她便將自己浸在了水裡。”
她的衣袖還是濕淋淋的。她身上有晏既厚重的披風,身體是暖的,手臂卻暖不起來。
晏既過來,問不出前因後果,隻能是他給告訴她一些事。
“我削了李玄耀的一根小指,如今全營的軍醫,除了吳先生,都被他召過去了。”
觀若的雙手交握在一起,她不自覺撫了撫自己的小指。
“強暴良家女子,按梁朝律法,不是流刑,便該是絞刑。”
這當然是還不夠的。
她永遠忘不了在青華山時,夜裡聽見過的女子的聲音,忘不了那些男子的笑聲。
她不自覺把晏既也放到了她的對立麵,話語尖銳,“今夜將軍為穆氏伸冤,從前青華山中,那些無辜死去的女子,又該由誰來過問呢?”
她們是梁帝的嬪妃不錯,可她們也不過是有父母親人,有朋友的普通女子。
得寵也好,不得寵也罷,都隻是被家人送進來,在深宮中苦熬著青春的可憐女子罷了。
她們做的惡,絕對不會比那些手中拿著劍,將旁人的性命視若草芥,看起來道貌岸然的男子更多。
晏既不再敢望著她,儘管做錯了事情的,也分明不是他。
“我並非是沒有管束。擁婦女,恣酒肉,弄管弦。戰俘營不是洗衣院,我亦不是金人。”
觀若冷冷地望著他。
的確不是沒有,可真正被處死,為他們所做的事情付出代價的,也隻有李氏那幾個侮辱了藺昭容的普通士兵而已。
“我身邊沒有人曾做過這樣的事。李氏身邊所有犯過此事的人,皆被我以軍法處置過。”
“便是其中罪行最輕的那一個,亦受了我十五軍棍,是我叫風馳親自動的手。”
風馳是絕不會手下留情的。
他不是什麼都沒有做,欺軟怕硬,隻敢處理李氏的普通士兵。這些事,隻是她不知道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