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之’是你的字,無論關係如何,大家都是這樣喚的,有什麼稀奇的。”還非要她也這樣喚。
可這樣喚他的人有他的母親李夫人,有觀若喜歡的人,比如伏珺。卻也有觀若討厭的人。
她第一次聽見‘明之’這兩個字,便是含元殿前,李玄耀的嘴裡。
觀若接著方才的話說下去,“我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會這樣喚你,可能是被高世如那句‘三郎’影響了。”
她撒了謊。
“第二天醒來,聽阿尋說了,才知道是你送我回來的。你還囑咐她好好照顧我,那天阿尋誇你了。”
晏既的神情不以為然,“藺氏居然會誇我?她說了我什麼?”
分明是在意藺玉覓的看法。也或許隻是因為藺玉覓是她身邊的人。
觀若壓著自己的笑意,“她誇你,誇你居然會說人話……”
她到底還是忍不住笑了一陣,晏既望著她,覺得有些莫名。
不過後來還是被她的笑容感染,也忍不住笑起來。
“這算是什麼話,我不光會說人話,還會說叫人臉紅心跳的情話,隻說給你聽,你要不要聽?”
晏既這樣說話,是等著觀若開口向他討要什麼,觀若便並不想如何搭理他。
待要做出無所謂的模樣,又覺得有些不舍得,“那就要看你能說出什麼來了。”
“罷了罷了,我若真說了什麼,你又要說我是油嘴滑舌了。”
觀若重又開始玩起他的衣帶來,她解開了那個結,晏既的肌膚,在白色的裡衣中若隱若現。
她明明告訴自己不該看的,可是優美的線條隱藏在衣服之下,隨著她手上的動作和她的心意露出一片,又遮住另一片,到底是讓她心猿意馬起來。
連晏既此刻在說什麼,好像也完全不重要了。
她隨口應了一聲,“那就不說好了。”她還記得她方才說他“油嘴滑舌”的代價。
而此刻她就是想提前看一看她未來的夫君,他最好識相些,安靜點。
但晏將軍顯然不是一個多麼識相的人,察覺到觀若的分心,他將他的衣帶從她手裡奪過來,自己重又係好了。
“就是你未來的夫君我男色可餐,你也不必現在就一直盯著我看吧。”
被他戳穿了,觀若也並不惱怒,反正他們來日方長。
她悻悻地鬆了手,“還有一件事,你能不能讓阿尋住到我的院子裡來,這樣我們也能彼此做個伴。”
裴伽之亂方平,他肯定是有很多事要做的。
晏既便打量了她片刻,又看了看自己,眼神漸漸變得曖昧起來,“我們說話的時候總是這樣,就是你覺得沒有什麼,怕是她也要覺得有什麼了。”
觀若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他。
她是青絲披散著,枕在他膝上。而他是脫去了鎧甲,衣帶方才還在她手中。
的確是有些不像樣。
“你放心好了,她就住在你前麵的那個院落裡,我不在的時候你們在哪裡都可以。我在的時候,她回自己的院落裡就好了。”
他笑起來,刮了刮她的鼻尖,“人家從前可是尚書千金,你以為都和你一樣,不過是小門小戶的丫頭。”
“用膳的時候家家戶戶的門都開著,就坐在門前聊天。香氣飄散出來,誰都知道鄰舍家中晚上做的是什麼。”
“我們在河東總要休整一段時日,而後再往三川和潁川去。這段時間既然住在這裡,你就讓她住的舒服一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