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破後我和亂臣賊子he了!
觀若在蕭翾麵前,豪邁地飲完了一整杯酒。
今夜將要結束了,便是醉倒,她也不害怕了。
她實在是不懂得為什麼會有人喜歡喝酒,便是再好的酒,在她口中,入口也是苦澀的。
蕭翾看著她的神情,笑容高深莫測,很快帶著方才那個少年離開了。
有侍女過來,貼心地重新為觀若穿上了大氅,亮了燈籠,引著她往回走。
殿外居然還在下雪,為冷風一撲,酒意上頭,觀若身上發著熱。她踩在厚厚的雪堆上,收起了傘,停下了腳步。
雪花紛紛揚揚,落在了她的發間。
觀若回頭望著金殿,哪裡的燭火還沒有滅儘,在夜色中漸漸昏昧下來。
她問她身邊的那個蕭氏侍女,“這一座殿宇,名叫什麼?”
那侍女撐著傘,有些奇怪地望著她。
“大人將它稱作‘長生殿’。蕭府中所有的殿宇,殿門上的牌匾,全部都是大人親手所書。”
“之所以這一處沒有,是因為大人始終都沒有能夠寫出令她滿意的字。”
因為最喜歡,因為意義最深刻,所以永遠都不滿意。
“長生殿。”這個名字在觀若唇齒間過了一遍,酒意漫上來,她覺得身上越發熱了。
若不是在殿外脫衣實在不雅,她真想直接解下她身上的那件大氅。
觀若笑著歎了一句,“不知道大人殿中是否有鸚哥弄巧言,把愁人故相騙。”
那侍女聽不懂,她隻是將那燈籠往觀若身上照了照,“殷娘子,您該回綺年殿去了。”
她和袁音弗所住的殿宇,便被稱作綺年殿。
觀若驟然想起蕭翾握著她手的模樣,想起她剛剛踏入殿中的那曲《行路難》,便是一座殿宇,她也要埋藏這麼多的深意。
七月七日長生殿,夜半無人私語時。蕭翾說她曾經要做梁朝的皇後,那麼她和高熠,到底曾經有過什麼關係?
觀若繼續跟著那侍女往前走,再走過一個轉角,便是她所住的綺年殿了。
天寒地凍,她不必再要那侍女引路,自己一個人往前走。
一旁宮牆之內的梅花已開了,亂紅關不住,雪映紅梅,是冬日裡最美的情景。
這一杯酒不如伏珺的那一杯烈,不足以讓她醉倒,可是也足夠讓她的心跳加速,做出一些她平日不會做的事。
月影轉朱牆,觀若就靜靜地靠在牆角,等著朱紅牆的溫度傳遞到她身上來,這樣能讓她覺得好受一些。
仰頭是出牆紅梅,比紅牆更紅,她伸出手,卻隻有雪花紛紛落在她掌心,最終化於無形。
都道無人愁似我,今夜雪,有梅花,似我愁。她在安靜地想念著她想念的人。
在這靜夜裡,所有的聲響,都會為人所注意到。
不知過了多久,觀若聽見了匆匆的腳步聲,有人自牆後無頭蒼蠅一般地轉出來,差點撞倒了她。
觀若已開始昏昏沉沉了,被那一身紅衣的少年扶住,下意識地望向了他的臉。
“陛下?”她以為她已然開始發夢了,不自覺沿用了舊時的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