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姑娘不要,李姑娘能不能將這件披風借給我?”
她調侃著晏既,“明之隻記得叫人去給他的副將取薄被來,我送他的新年之禮沒有心意,他便不管我了。”
李媛翊很快站起來,將她的披風送給了伏珺。
“不知道伏大人需不需要喝一碗醒酒湯,瞧您的臉色也紅的厲害。”
伏珺摸了摸自己的臉,“是麼?那就麻煩李姑娘了。”
晏既看著他,“琢石,便是你的臉皮最厚。”
伏珺不以為意,“若不是臉皮厚,我是怎麼在你們梁朝過了這些年的。”
譏諷、嘲笑、明晃晃的厭惡與惡意,他不是不知道。
她又望著李媛翊笑了笑,接過了她遞過來的醒酒湯,慢慢地喝完了。
第一輪輸的是晏既,他飲完了一碗酒。
弓又回到了晏既手裡,這一次他的箭沒有能夠射準,隻是堪堪釘在箭靶上而已。
伏珺迫不及待地嘲諷他,“明之,這是你的心散了。”
是為誰而散,便隻有他自己才知道了。
晏既他們自比試射箭,她同李媛翊聊著天,“今夜李大人在做什麼,怎麼沒有同你一起過來?”
李媛翊便現出了一點困擾的神色來,“從三嫂這次從隴西到了河東,三哥和三嫂便日日都在吵架,也不知道是為了什麼事。”
她的神色越加為難起來,“其實當時三嫂出來,是打著要為哥哥生一個嫡子的旗號出來的,家裡人這才允準的。”
“可……”
可李玄耀日日都同小嚴氏,同各處的歌姬舞姬,風塵女子廝混在一起,連薑氏的房門都不願意進。
無非是怕她會發覺不對,又在她發覺不對之後,不肯坦誠麵對而已。
說他是蠢,他也真是蠢到了極處,此時還不懂得聯合自己的妻子保住自己宗子的位置,隻想著自己的臉麵。
李家隻有這樣的後輩,實在是氣數已儘也。
可是這樣的話,卻是不能對李媛翊這樣未出閣的姑娘說的。
“也許隻是李大人和夫人久久不曾在一起,所以一時有些生疏了。慢慢都會好的,李姑娘不必太擔心了。”
她說的話,誰都能聽的出來是敷衍。
很快晏既他們的比試也進行到了最後一輪,之前的戰績,是晏既和蔣掣各飲了四碗酒。
眉瑾已經是贏家,最後一輪,不過決出誰是最後的輸家罷了。
同樣晏既先射,一箭正中靶心,應當是不會輸的了。
他將手中的弓交給了蔣掣,一時也得意起來,“你們兩個一個是第一,一個是最末,倒是也挺有意思。”
蔣掣笑了笑,邁開了步伐,竟是也如晏既的第二箭一般心散了,最後一箭至關重要,僅僅隻是沒有脫靶而已。
晏既自覺輸家已定,悠然地坐在了一旁。
最後才是眉瑾,她挽了弓,一箭脫手,頃刻將晏既的那支箭劈成了兩半,落在了地上。算作脫靶。
這樣一來,最後的輸家,便是晏既了。
眾人都驚詫不已,唯獨眉瑾凜凜立於夜風之中,望著晏既笑起來。
“將軍高興的太早了,風馳隻會輸給我,是不會輸給將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