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破後我和亂臣賊子he了!
觀若目送著蕭翎和沅沅打打鬨鬨地出了院門,心裡倒是又有了些奇怪的想法。
蕭翎在人前,尤其是在蕭翾麵前,似乎總是表現的有些幼稚,像是個愛玩的小孩一般。
可私底下她們談論起山川萬物,談論起世間大事,她又總是表現的很冷靜,洞明世事。
聰明冷靜不是缺點,不知道她為什麼會選擇這樣在旁人麵前展現她自己。
等到觀若回過神來,袁音弗正靜靜地望著她。
“時間已經不早了,你還要寫文章在蕭大人麵前陳情,我便不打擾你了。”
觀若點了點頭,“如今有那幾個懂生育之事的嬤嬤在你身邊,我就放心的多了。”
“過了明日,若無意外,我們也不必隻在窗下說話了。”
想到很快能夠出門,觀若也不由自主歡悅起來。
袁音弗笑起來,“非是我看輕了你,隻是從前也未見你寫過什麼文章。”
“其實若是你能早些寫完,我倒是可以替你潤色潤色的。”
“從前穆猶知做不完先生的功課,寫文章一直是我在代勞。便是德高望重的老先生,也曾誇過我的。”
就是因為這樣,穆猶知就是能有時間自己寫文章,也都是要叫她寫的。
觀若笑著搖了搖頭,“不用如何文采,無非是‘情真意切’四個字罷了。”
欲相如之奏賦,奈世才之不工。她有幾斤幾兩,蕭翾指點過她兩個多月,不會不清楚的。
隻是要她做這一件簡單的事,也要彎彎繞繞的叫人去猜她的心,也是十足的蕭翾風格。
她又誇了袁音弗一句,“不過蕭大人身邊也需要能撰寫文章的女官,等你生完孩子,說不定真可以到她身邊去。”
夕陽西下,袁音弗也生倦怠之意,不過淡淡道“但願吧。”
也就和觀若告了辭。
原本已是晚膳時分了,可是觀若心中有事,哪裡又能有心思用膳。
自己磨了墨坐在桌後,提起筆,又不知道該先寫什麼。
這分明是能預料的事,觀若卻覺得很沮喪。保持著提筆的姿勢,又回想起她收到消息的那一日。
都已經一個月過去,隴西李家出兵,太原之圍既解,晏既和李媛翊的事想必也定下來了。
她一想到這裡,忽而便好似有了動力,知道該怎樣去同蕭翾陳情了。
晏既到底是待她不薄,他們分開已有半年,他仍然還在鞭策著她。
觀若將這一個月來她所思所想,挑了一些能與外人道的,都寫在了紙上。而後將它們一一折好,放進了信封之中。
再想起來腹中饑餓,去殿門前看,早先桂棹與蘭橈為她送來的晚膳,早已經涼透了。
她們沒有將食盒收走,也沒有候在此處,觀若不方便出去,想了想也便罷了。
隻是又取了一壺酒來,慢慢地喝完了。
若是習慣了飲酒,忽而一日沒有,總是不習慣的。
今夜偏偏又是空腹,喝了冷酒,很快發了酒意,昏昏沉沉起來。
今夜是最後無人約束之夜,觀若坐在窗邊,望著天邊的月亮。
很快又該是月圓了,於她而言,卻隻是一個人的月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