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所以能得三姐青眼,其實歸根到底還是因為我母親。”
“那時候蕭家的人對我三姐,個個都是避之不及,隻有我母親是個實心人,不忍見她受苦,一直都照顧著她。”
“我曾經是有一位兄長或是姐姐的,就是那時候因為母親照顧三姐太勞累了,所以才沒有的。”
原來是有這樣的一段前塵,所以蕭翾知恩圖報,這些年一直對蕭七太太和蕭翎都這樣好。
話題稍稍偏離了些許,蕭翎將它拽了回來,“等我三姐身體好起來,便一直在同她的父親抗爭。”
“這段時日,三姐過的很艱難。陳郎君不知道為何離開了九江郡,來到了江陵城,應該給了我三姐很多撫慰。”
“大約就是因為這樣,所以他們這些年的感情一直都是很好的。”
感情很好,應該也是朋友之間的感情,蕭翾為什麼又要讓陳郎君做她的麵首?
蕭翎眼見著又要輸了,乾脆也不再下了,專心同觀若談論起這件事。
“你在蕭宅日久,應該多多少少也對我們家的人有所了解。”
“不是我貶低自己的族人,隻是他們都是在太自私自利了一些,見不得旁人好。”
“這些年他們其實也一直都恨著我三姐,覺得是我三姐奪去了他們的好日子。”
蕭翎說到此處,漸漸地低下頭去,她為這些人而感到羞恥。
“當年自然隻有反抗地更厲害的,沒有手腕與謀略,便隻能是在私下嚼舌根,說我三姐和陳郎君的關係不清不白,用婦德來羞辱我三姐。”
“我三姐的脾氣硬,最不怕人激,乾脆便放出了風去,說陳郎君已經做了她的麵首。”
“不僅如此,她還在南郡境內廣征出身清白的美男子,入蕭宅做她的麵首,夜夜笙歌。”
蕭翾擺明了是不怕他們攻訐她這些,其實他們也就沒什麼話可說了。
“至於陳郎君,他到底還是九江陳氏的庶子,陳家的麵子是抹不開的,也要到我三姐麵前來廢話。”
“我三姐上位之後,厲兵秣馬,蕭氏的軍隊很快就與從前不同了。九江陳氏那樣隻知享樂的家族,自然是比不了的。”
“陳氏敢來廢話,她直接殺了那個陳家的仆從,而後陳兵於南郡與九江的邊界。”
“從此以後,便再也沒有人敢來管這件事了。”
蕭翎以手托腮,靜靜地看著棋盤,有些苦惱的樣子。“我都是道聽途說,中間也肯定還有很多我不知道的事。”
“不過其實我還是挺喜歡陳郎君的,我小的時候,他還曾經抱過我。”
“他年輕的時候也是美男子,隻是身體不好,所以看起來總是沒什麼精神。”
說蕭翾愛美男子這件事,倒是的確沒有說錯。可話又說回來,天下誰人又不愛美男子呢?
觀若奇怪的卻是這一點,“陳郎君年輕的時候身體便不好麼?”是一病到了如今?
蕭翎點了點頭,“聽說是天生弱症,是治不好的,所以天年不永,是沒法和我三姐白頭偕老的。”
“其實我小時候倒是覺得他來做我的姐夫也不錯,隻是如今想來,倒也覺得還是不好。”
“夫妻是這世間彼此唯一的關係,白頭鴛鴦失伴飛,未免也太過殘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