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破後我和亂臣賊子he了!
梅堤晴雪,包裹在猩紅鬥篷之中的少女一匹快馬,驚起了棲於柳枝之上的寒鴉。
梅堤之上有人垂釣,不滿地回頭望了她一眼。
觀若一路飛馳,沒有絲毫要停下來的心思,很快便走到了城樓之下。
南城守門的士兵並不會阻攔她,她走過空無一人的雪麵,在北城樓之下停下來。
從懷中拿出了一塊玉牌。
晏氏的徽記,瓊樓玉鉤盛放在玉牌之上,也盛開在雪地中,在她溫暖的手心裡。
等著士兵緩緩將城門打開的時間裡,觀若仰起頭,望著天空紛紛揚揚的大雪,也望著城樓之上掛著的鮮豔紅綢。
雪花落進她眼中,紅綢在她遠遠觸摸不到的地方,她有些傻氣地笑起來。
城門打開,觀若重新將玉牌收入了懷袖之中,緩步讓她的馬往城中走。
城門的儘頭有一個人坐在馬上,在陰影裡,是晏既。
他靜靜地等待著她朝著他走過去,將她方才的笑容於此刻的沉默都儘收眼中,一下子又添了幾分莫名其妙的著惱。
於是他沒有太過熱情地去理會她,不如他縱馬疾馳至城門之時,卻如她此時一樣。
“蕭大人令殷大人今日來北城之中,除卻為眉瑾添喜,可還有彆事?”
他想要她在他身邊多停留一會兒,就像這大雪一般。
觀若穿過漫天的風雪,穿過兩座城樓與城門之間的距離,走到晏既身旁,與他並駕齊驅,緩慢地朝城中走。
儘管她並不理解這種緩慢,還是目不斜視,言語冷靜,“大人隻是令我過來給馮副將送一份禮物。”
“因她是她的故人之女,我今日觀禮,也算是替大人觀禮。便要麻煩晏將軍安排了。”
她要過來這件事,蕭翾是提前支會了晏氏眾人的。雖然臨到今日,才給了她這塊令牌。
他也同樣言語冷淡,“不過是小事而已,蕭大人太過客氣了。”
“不過舍妹今日大婚,恐怕千頭萬緒,若有招待不周之處,千萬請殷大人海涵。”
在眉瑾與蔣掣訂婚之後,他便正式舉辦了儀式,與眉瑾結下了兄妹之緣。
如今誰提起眉瑾,都要多一重身份,稱呼她為“晏明之之妹”了。
像他們這樣孤寂的人,所一個親人,便能多出數倍的溫暖,是很值得旁人為他們高興的事。
今日能參加眉瑾的婚禮,觀若已經很滿足了。晏既如何待她,晏氏的人如何待她,她都不會在意的。
“殷大人畢竟是蕭氏之人,隻怕不能光明正大地出現在禮堂之中。”
“請你在屏風之後觀禮,不會覺得無趣,我會安排人過來陪你的。”
晏既同樣目不斜視,緊緊地抓著韁繩,控製著他身下踏莎的速度。導致踏莎有些不滿,甚至有些疑惑地停了一會兒。
觀若的打萍便是她初學馬術之時所挑選的那匹性情最為溫順的馬,同晏既的踏莎自然是不能相提並論的。
身量矮小,不曾經曆過戰事,永遠神態悠閒,自然步伐也更慢,走在晏既身邊,無形地便墮了氣勢。
觀若隻能自己坐地更直了一些,不想在晏既麵前顯得過於弱小。
“打萍”二字,取自“身世飄零雨打萍”,原本是感傷之意。與“踏莎”二字相比,卻也仿佛是對仗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