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破後我和亂臣賊子he了!
觀若從房中出來的時候,蘭橈已經帶著一件新的鬥篷候在廊下了。
她似乎等的有些久了,被夜風吹拂的太久,在廊下百無聊賴地活動著身體,期冀能讓自己暖一些。
蘭橈一見觀若出來,很快便迎了上來,為觀若係上了鬥篷。
一麵係鬥篷,一麵對觀若道“大人今日辛苦了,雲蔚居中已經備好了熱水,您可以好好地放鬆一下。”
觀若舒心地笑了笑,同樣對她道“你回去之後也好好地洗個澡,不要著了風寒,讓桂棹幫你。”
係完鬥篷,蘭橈為觀若點燈,主仆二人朝著院外走去。
走至回廊之上,觀若便從蘭橈手中接過了燈籠,細細地探著回廊之外的雪地,希冀能夠找到那枝已經被她隨手拋下的紅梅。
旁人的踏雪尋梅是尋梅花欣賞,她卻是如此小心地,尋找被她輕易丟棄的東西。
她分明隻是將那梅枝拋在了回廊之下的雪地裡,可是她與蘭橈一起來回找了幾遍,都沒有再尋到。
在觀若進入蕭翾院子的這段時間裡,天空中並沒有再落雪,它不是被冰雪掩埋,便是已經被無知的過路人帶走了。
觀若心中有些許遺憾,可是她終究不能為一枝梅花動什麼乾戈。
“殷大人是在找這枝梅花麼?”
冰冷的空氣之中,香氣流動也是很緩慢的。
珠樓娘子走路無聲,觀若與蘭橈又各自低頭,月色不夠明亮,更沒有燈火,她們居然都沒有發現她走近了她們。
她方才才為蕭翾引吭高歌了許久,此時行走在寒夜之中,如水珠圓潤的嗓音也如同被凝結成了冰塊,不是悅耳動聽的。
觀若看了她手中的梅枝一眼,或許今夜她再想要將它要回來,不是那樣容易的了。
那梅枝原本是晏既精心折取的,上麵的每一朵梅花都開的正好,淨洗鉛華。
縱然觀若一路快馬疾馳,也一路都小心注意著它,不曾讓它零落在疾風驟雨之中。
可是它此時在珠樓娘子手中,卻瓣瓣凋零,有一些隻剩下了淡黃的花蕊。太可惜了。
珠樓娘子也低頭看花,“實在抱歉。”
“我在此處等候殷大人太久,百無聊賴,心中煩悶,什麼也做不到,便隻能拿這比我更無能的梅花來出氣了。”
在蕭宅之中呆了一年多,珠樓娘子日日都和妙音殿中的那些歌女樂伎在一起,梁朝的官話已經說的很好了。
既然她無意歸還,觀若也並沒有非要強求她將這枝梅花還給她。
她隻是想早些回去,早些休息,明日能有更多的心力,來處理更多的事。
珠樓娘子緣何候在此處她知道,不想理會,也不想同她計較什麼。
觀若越過她,望向了她要走的路,“既是如此,珠樓娘子便不必將它歸還於我了。”
“夜闌人靜,我要回去休息了。”
觀若才走了一步,便被珠樓娘子張開瘦弱的雙臂攔下,在月色之下,如同一隻展翅的蝴蝶。
可是於觀若而言,並不是美的。
“我方才已經說過,我是在此處等待殷大人的。”
“殷大人此前已經數次拒絕了我的求見,今日我在此處等候了許久,您便不能給我一個機會嗎?”
她的神情萬般執拗,眼中卻有蓄有將落未落的淚水,挼儘觀者心中萬般同情。